句实在的好话都没出口,反倒稳稳地抓住刘盼的心思,将刘徐氏的心思不着痕迹地曲解了一番。不管刘徐氏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今在刘盼眼中,恐怕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不亲近继子女、还给他们受了委屈的不慈之人。
刘颐并不同情刘徐氏。她本可以如刘颉的阿母一般,谨小慎微、态度端和,纵然不亲近她这个掌家的继女,却能做到彼此和平共处,将彼此视作可信赖的人。但凡她这一年间对刘颐姐弟有一分一毫的慈爱,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两人之间的矛盾也不至于会到如此不可调和的地步。她日后若是被落到被休的境地,也绝不是刘颐三言两语就影响得到的,完全是因为她自作自受。
她巴不得阿父赶紧休了这位继母,却又深深地意识到这并不现实。别说是被休,就算是不做皇后,恐怕都有些困难……汉自太|祖传下的训令,对正妻的地位相当看重,刘盼固然可以从大臣家中择一淑女封为皇后,却要做好被百官上书、被百姓指指点点的准备。皇帝,也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存在……
她忍不住低下头,mo了mo阿弟的头发。日后她小小的、懵懂的阿弟也会穿上如阿父一般华丽精致的服装,接受着大臣们的效忠,成为统领着大汉帝国的皇帝……阿父的火气如此轻易地就被激起,想来也是隐忍了一段时间了。让阿父都难以适应的情况,阿弟能接受么?
刘颉似有所感,抬头对她甜甜一笑。姐弟俩方才并无沟通,却在面对刘盼时合作得天衣无缝,巧妙地将刘盼的注意力引向了刘颐最希望的那个方面。
阿弟是聪慧的……刘颐又微笑起来。不管怎么样,日子总不会比那永远要摇着纺车织布、ding着炎炎的烈日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更差了。
刘徐氏支支吾吾地分辩了几句,强自道:“正是如此,我只是一时适应不来……除了万县的城门,我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哩!”
刘盼脸色铁青:“阿颐阿颉难道你不认识?”
“郎君说的哪里话,我怎会不认得大娘大郎呢……”
“你委屈!你惶惑!”刘盼气急骂道,“你若是认得阿颐阿颉,便不会说出觉得委屈的话!你说你人生地不熟,阿颐阿颉难道就熟悉了?我可没见到他们坐在地上,如你一样拍着地板大哭!简直……”他甩了甩袖子,半天才找到了个合适的形容,“简直就如那乡村野妇,上不得台面!”
刘徐氏顿时脖子一梗,尖声骂道:“我是乡村野妇?那你又是什么?你那宝贝儿女又是什么?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做了皇帝,就开始嫌弃老婆了!?你嫌我配不上你,倒是找个配得上你的来啊!”她目光在四周逡巡一遍,忽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指着青杳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你怎的出了次远门就变了模样,原来是这小狐狸精蓄意挑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