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便听什么便是,纵然会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又怎么会‘思量’父母呢?再说这嫁人不嫁人的,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颐此前任性,便说自己不嫁,而若是阿父已有打算,又怎能不听阿父的话呢?更何况从来都有男主外、女主内之说,儿女的婚事,阿父自然要考虑,可是这寻觅合适人选的活计,还要阿母多多操心——可是确如阿母所说,阿颐已然要及笄了,这年龄已到,不知阿母有没有为阿颐寻觅过什么年轻俊彦?”
她深深地看着刘徐氏,咬牙切齿地道:“若是如徐二郎那般的货色,就请阿母不要拿出来说了。你不觉得徐家人丢人现眼,我与阿弟还耻于有这么一门亲戚哩!”
听见自己最不愿提到的阿弟的名字,刘徐氏顿时慌了神,生怕她在这时将自己做过的丑事揭露出来。届时虽然可以强挣着说自己不知内情,可是刘盼已经有了休妻之心,难免不会借此发作。而刘盼却也渐渐听出了什么不对,惊怒道:“徐二郎?徐家又怎样?”
瑶川夫人一听便知要坏,忙道:“此时容我后面细细同陛下禀告……”
刘颐冷笑道:“夫人不必替我阿母遮掩,她既然不怕羞臊,我又怕得了什么!正好要阿父得知他们徐家人做出的丑事才是!”
如今既然已撕破了脸,断然没有再隐瞒的道理。刘颐又憎又厌,恨不得刘徐氏那丑恶的嘴脸早日从眼前消失。徐二郎进了大牢,那是他应得的下场;刘徐氏却除了一巴掌外,未损分毫,如今又狗仗人势地将徐二郎从牢里捞了出来,刘颐怎可罢休!若她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她也便不是闻名十里八乡的有名泼辣货了!
当下她便也不再顾忌许多,冷声说道:“好教阿父得知,我的好阿母之前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公主,慎言!”瑶川夫人急急道,“此时万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若是传扬出去……”
“我还怕什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日。与其日后再起争纷,还不如就现在说开了好。”刘颐冷笑,“夫人也不必再考虑这许多了,这是我们刘家的家务事,还请夫人闭目塞听一回才是。”
瑶川夫人顿时不好再插嘴了。然而刘盼却忽然喝道:“你是怎么对夫人说话呢?莫以为如今做了公主,身份就矜贵起来了,瑶川夫人是你长辈,你合该敬着才是。”
刘颐顿时愕然,抬眼看向阿父:“阿父……”
刘盼却满眼不悦之色:“怎么,阿父说的话,在你这里也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