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插手朝政,却是与外朝的大人们交恶,后面便退隐宫中,托言说要养老了。
“他本也不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先帝虽然倚重他,却也不是非他不可,便丢在了一边。直至见了当今,才又想了起来,权当作是给当今留的助手。谁料到他那几年里说是养病,实则在渗透宫廷?这等手腕心机……”
青杳说着,不由又叹了口气:“只是不知,他作出这番事情来,又是为了什么呢?之前听闻他怂恿殿下,我心里就有些不妙之感,如今更是……”
刘颐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想了半天,才缓缓道:“无论他有什么念头,我只守住我自己,一概不理便是。难道我不愿意做那干涉朝政的公主,他就要拿把刀子逼着我去做不成?只是这事还是有些蹊跷,我心里着实不明白,他布下如此大局,又是渗透宫廷、又是要把握朝政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春华忽然抬起头来,咬牙道:“没准是要谋反哩!”
“不许瞎说!我看你是该掌嘴了!”青杳豁然变色,冷冷道,“你是刚进宫的小宫女,还是急着去送死?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等不到拂煦出手,我便报与尚宫局去!”
刘颐摆了摆手:“说说罢了,若是在我这里都不能说,你们又要去哪里说呢?”
这话却是将二人视为心腹的意思,春华面上不禁现出感激之色:“婢子方才莽撞了。阿姊教训的是,就是刚进宫的小宫女,也没有我这样的!”
青杳忽又想起一事,道:“此事暂也只好这么揭过去了,不过还有一事,婢子斗胆,却是要问问公主。”
刘颐点头示意:“喏。”
青杳便道:“方才我与春华进来,刚巧遇见了为公主捧膳的宫女,神色间颇有不恭敬处。这宫中是非向来传播甚易,此前我便对公主告诫,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会落入宫人眼中,而这流言从来人不能止,此前拂煦可以传播公主肖似孟川长公主的事情来,如今便能借势传出对公主不利的事情来……”
刘颐笑了起来。若是此前,她听见这样的话,心里还会生出自责愧疚,认为给阿父丢了脸,怎么也要强撑着把面子拾起来;可如今想通了那许多事,倒是不甚在意起来,只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原本便出身乡野,举止粗俗,这点无可辩驳,也无从掩藏。我那阿母在南乡,也算是地主家的小娘子,娇生惯养、穿金戴银长大,可是放在你们这些宫人面前,却平白矮了一头,礼仪气度皆不能及。思来想去,你们进宫以前,却又是什么好出身呢?如今却能有着这般气质,想来也是入宫多年,耳濡目染浸|淫而成的。”
她摇了摇头,继续道:“而我自幼长在乡下,所见所闻都是些贩夫走卒、农夫农妇,那些个元都贵女,自幼是锦衣玉食、书香琴瑟,我们又怎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