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夫人看着漆案上的云卷纹,“患得患失,日后还有她好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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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女莹回到长信殿,蔡阳还在掖庭没有回来,她直接就跑去了长信殿。
梁萦在长信殿让人拿来山海经,给曹太后读,“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她才开了个头,穿着锦袜的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咚咚响,后面的傅姆女官等人在后面苦着脸追着。
“盘古氏头为东岳,腹为中岳,左臂为南岳。”梁萦正在读着,而那边女孩眼睛一亮,终于长信殿宫室中的灯光。
“汗流为雨泽……”
“大母!”突兀的童声将梁萦的朗读打断。
梁萦双眼从面前的竹简上移开就看到张女莹红着眼,一鼓作气就冲曹太后跑过来。
“阿姊!”梁萦突然想起这两日曹太后身体好像不太好,张女莹这么猛冲过去会不会让老人家身子不舒服。
结果她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张女莹就已经奔了过来,小牛似的撞进了曹太后的怀里,撞的曹太后身子向后一倒。
“太后!”两旁的女史吓了一大跳,连忙膝行过来扶住曹太后,曹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虽然还硬朗,但也不可能和年轻时候一样、
曹太后双手抱住外孙女,被身旁的女史和宫人搀扶着靠上了背后的隐囊。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曹太后手在外孙女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张女莹的那些保母傅姆们见着她如此生猛都吓得白了脸,觳觫跪伏于地告罪。
“都下去吧。”曹太后让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下去。
梁萦看着张女莹在曹太后的怀里两眼泪汪汪,明显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心下纳罕,要知道不管是在曹太后的长乐宫还是未央宫,这位绝对是横着走的。怎么这会倒是被人给欺负了?
“女莹你这是怎么了?”曹太后垂下头看着张女莹眼睛红红的,不禁问道,这看模样是被人给欺负了?
“大母,我被邓夫人的侄子邓不疑给绊倒了!”张女莹抓住曹太后的袖子告状。
梁萦听张女莹话语里还提到了邓不疑,顿时看过去,迟疑了下她还是说道,“阿姊,邓夫人之侄乃是建成侯,这般直呼名讳怕是不妥。”
连名带姓的,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是会拉不少的仇恨值,邓家又不是甚么不行了的家族,建成侯和张女莹之父乡陵侯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张女莹瞪了梁萦一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太后是知道邓不疑的,忠烈之后,已经嗣侯爵,怎么会和女莹在一块,还欺负了人?
“我和大皇子去邓夫人那里,和刘偃一块儿蹴鞠,蹴鞠的时候邓不疑就把我绊倒了!”说着她还很委屈,“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