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了脖子,那人力气大,几乎把他提起来:你就是寇沛丰?!
谢璟抬眼看向对方,出乎意料,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并不高大,看起来老实巴交像是常见的乡下人,若不是他如今才十三岁个头算不上高也不会被一把提起来,但能单手拎着人的,这汉子力气也不小。谢璟看着对方,觉得这人模样憨厚,但一双眼睛却透着精细,并不像是一个完全的粗人,他斟酌着哑声道:是。
男人手上力气松了些,但依旧拎着他衣领,看了谢璟一阵忽然问:半月前你帮大少爷抬箱子,砸了一只,可还记得?
谢璟已从寇沛丰那里问清事情始末,这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支支吾吾道:不,不能吧,我平时也没碰过那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是你们让我搬的,还说给我两块大洋
对方扯了他衣领,眼神带了警告:你瞧见了是不是?要不然怎么知道是贵重东西!
谢璟故意瞪大了眼睛道: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不说出去就是了,不过就是倒卖些碎铜,我又不是没见过,大哥,不如,不如你也带我赚一笔吧?我身上还有几块银元,也能一起的。
黑河商号里人多,角门也不能久留,望风的人轻轻吹了口哨。
那人盯着谢璟看了一阵,见他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入伙分钱的蠢样,手上慢慢松了他领口,咧嘴笑道:你说的是,不过也不能白分你钱,正好这有几箱子烧酒,你帮我搬到车上去。
寇沛丰撸起袖子去搬烧酒去了,只是手脚粗苯,穿着身不合体厚重的棉布袍子先拌了一脚,把那一箱烧酒重重磕在了马车货箱里一下,货箱里等着的人极不耐烦,抬手用鞭子抽了他一下:蠢货,看清楚再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寇沛丰缩了缩手,那一鞭子刚好落在厚棉袍上,人没伤到半点。
矮个男人一直盯着眼前的少年,等到望风的人小跑过来,正是之前在青河县点了寇沛丰名字盘问的那个络腮胡子。
络腮胡低声道:大哥,我问过了,这人就是寇沛丰,您瞧怎么办?
老三见过了?
没,三哥在酒厂那边盯着,还未回来,但是我问了一圈,是寇沛丰没错。
矮个男人又问:东西都齐了?
齐了,这边离着坊市太近,白天不好让兄弟们都进来,毕竟还有些官兵守着,就等着掐灯花(天黑)了。络腮胡子带了一丝兴奋,没想到白家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这里,等接了这俩财神就能过个肥年,也不枉费咱们兄弟在青河县辛苦埋伏一年!
带上寇沛丰,前头树林里让他睡一觉(击毙),不可节外生枝!
是!
络腮胡子听令,带着身边几个护院好手很快就走上前去,他这边正想拿人,就听到马车上等着的一个弟兄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