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 6)

汤,你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钱赎他?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道,我猜他准是说了自己被那位老太爷虐打的事儿罢,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当初是他自己要去献的还元汤?

还元汤?

程班主大大咧咧拍了一下自己脐下三寸那,腰往前挺了挺,就是男人都有的东西,早上撒的尿。

谢璟皱眉。

他去献汤,却没想到那位老太爷要用自己嘴巴接着喝,一时吓软了,不干了。程班主不屑哼笑一声,手里两颗老核桃来回滚动地骨碌碌作响,他不干了,谁顶着?既是跟着进了房,就要想清楚,要受哪遭罪。

他身上的伤

那日弄得也有,往日的也有,那位老太爷那儿银针多,鞭子带倒刺,打得地方见不得人,那小子身子都快打烂了。只他背上那几棍是我打的,这小子一受疼就张口胡说八道,还说是我儿子,让我拿戏班赚的钱赔老太爷,他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想做我儿子,呸!他说了一通,又对谢璟冷哼提点两句:你别以为小李子就是好欺负的,他在戏班里也打别人,他欺负人的时候,不比他挨欺负的时候少哪,但凡他跟你诉的苦,我劝你别信太多,除了挨揍,都是假的。

谢璟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现如今世道乱了,大家活的都艰难。

程班主阴阳怪气,讽刺他:你倒是心善。

谢璟道:不是心善,是我欠他。

他不过是一个穷小子,身上撑死能藏几枚铜板,欠他?你能欠他什么?

我欠他三枚铜板。

程班主气笑了:三枚铜板就能让你做到如此?小谢,你莫不是在寻我开心,这话简直荒唐!

谢璟摇头:不一样,那是救命钱。

不管如何,那三枚铜钱圆了他上一世的一个心结,那天三枚铜板的芝麻烧饼,此生再也买不到了。

程班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的变得难看起来:我倒是没瞧错你,重情重义啊,小谢。这一句几乎是磨牙说出来。

谢璟坐在那又伸出手指敲了敲八仙桌,肯定道:班主要的不是钱。

程班主手里核桃收拢,眼睛扫过谢璟身后自发站成左右的两个大汉,又抬起来瞧他:小谢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一个唱戏营生的,不要钱,要什么?我就算要出气可它也不当饭吃,你说对不对。

谢璟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最后一句说得最轻,但也最重。

李元跑了有半年,现在被抓回去是个什么光景自不必说,两天过去,人是囫囵个的就已是万幸。

谢璟丝毫没有着恼,神色依旧平淡:程班主既不要钱,总要划出条道来,让我明白明白你要什么,我近日跟在我家爷身边学了不少经商之道,我瞧着您这里,并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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