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自有宗正府操心,甚至连皇后的嫁妆也早就在皇帝继位时准备了起来,按理说凌氏只需要舒舒服服坐在家中,送女儿出嫁就可以了,但她却不这么想。
“你啊,要多为自己想想,活在后宫,不说是吃穿用度,就是平日打点那些宫女内侍,哪样不要银子,可别含糊。”凌氏点了点谢瑶光的额头,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她想说,现在皇帝瞧着是对你上心,可十年呢,二十年呢,热乎劲儿过去了,就会像她和谢永安那样相看两厌,人心易变,唯有钱财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可是瞧着女儿欢欢喜喜的俏模样,凌氏到底还是将这话咽了回去,她想,哪怕是念在靖国公府的份上,只要皇上能让小七能在宫里平平安安,她就放心了。
寻常人家准备的嫁妆摆在宫中不合适,所以谢瑶光从头到脚穿戴的,吃的用的,宗正府在派人来问过她的喜好之后,全数准备妥当。
凌氏给谢瑶光准备的东西堪称简单直接,她把这些年铺子里的进项抽了一大半出来,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全部都去钱庄兑成了锭子。
长安城的钱庄都是官家所办,凌氏这一兑,几乎把钱庄的库银都给掏空了,钱庄掌柜差点没哭出来,可偏偏他又不能不给办,未来皇后的亲娘,那是能得罪的吗?
不过幸而凌氏知道他的难处,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筹集银钱,那掌柜才从其他州府郡县调来了不少银钱填补空缺。
钱庄分了好几批才将银钱全部送来,好几口大箱子,家中库房摆不下,凌氏只得让下人腾了两个房间,来摆放这些箱子。
谢瑶光无奈地问她:“娘,你把这么大一笔钱摆在家里头,也不怕人来偷啊?”
“都是要嫁人的人了,也不知你的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什么,朱雀大街上夜巡的侍卫是摆设吗?再说了,咱家的护院也不是吃白饭的,快别操心这些了,你那鞋做得怎么样了?”虽说嫁妆宗正府给出了,但按长安习俗,出嫁的姑娘都要给未来夫君做一双鞋,即便是皇后也不例外。
凌氏提笔在礼单上将银钱的数目写上去,又着人采购了一些诸如绫罗绸缎、金银玉饰之类的东西,说是给谢瑶光留着赏人用的。
谢瑶光一边看她娘写礼单,一边苦着脸道:“还没呢,平日里绣个东西还觉着挺容易,可这纳鞋底真是费了老劲儿,我手都磨起泡了。”说吧还将手掌摊开,给凌氏看她手上的伤。
那水泡已经被挑开,但伤处仍是红通通的,在白皙细嫩的手掌上分外鲜明,凌氏笑骂道:“我说让丫鬟帮你把鞋底纳了,你到时候意思意思在鞋面上绣两针不就行了,你偏要自己动手,现在知道诉苦了?”
别说是世家小姐,就是富户家的千金,也鲜少有自己动手做这些的,都是绣娘准备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