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廷尉府的结案奏报,萧景泽长叹了一口气,问道:“周卿,你可是觉得朕如此处置,实在是太过心慈手软?”
“陛下恩慈,是他们之幸,微臣不敢妄言。”廷尉多出身律学世家,周家三世廷尉,到了周廷之这一辈,当然知道在皇帝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萧景泽轻笑一声,“也罢,就这么着吧,权当是他们为朝廷效力这么多年的一点恩赏。”
周廷之得了这话,拱手道,“微臣知道了,这就命人去办。”
而此刻的椒房殿中,喜儿和珠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瑶光的脸上一片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生气,她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搁下筷子,擦了手,这才抬眼看向一片的两人。
“喜儿,你可还记得,你初到我身边的第一日说过的话?”
“奴婢……奴婢记得,奴婢请主子赐名,往后要忠心为主绝无二心。”喜儿话说到最后,咬了咬唇,实在是不敢再去看谢瑶光。
“好一个忠心为主绝无二心,你从前将我的事一字不落的传信给皇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欺瞒于我,既然如此,我这里就不留你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谢瑶光叹了口气,看向珠玉,“你不是我身边人,不知道我的规矩,且饶了你这一回,现在外头做一个月的苦役,以观后效。”
珠玉忙不迭地谢恩,反观喜儿,面色苍白的愣在原地,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谢瑶光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喜儿这才如梦初醒地磕起头来,“娘娘,娘娘,喜儿知道错了,喜儿不该瞒着您前朝的事儿,可实在是……实在是皇上有吩咐,喜儿不敢不从。娘娘的脾气,皇上是最清楚不过的,您要是知道了那些大臣们的话,肯定是要生气的,皇上也是怕您气坏了身体……”
“好了,别说了。”谢瑶光揉了揉头,“本宫不想再说这些事,你们都出去,我想静一静。”
宫女们退出了寝殿,珠玉到底没有经过这样的阵仗,惴惴不安地问喜儿:“娘娘生了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是不是要跟皇上说一声?”
喜儿踌躇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门内的谢瑶光,似是下定了决心,对珠玉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皇上,只要皇上来了,娘娘的气肯定就消了。”
不止是喜儿这样想,珠玉也认同她的说法,帝王荣宠,那可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然而,出乎意料地是,萧景泽是来了,但是他连椒房殿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守在外头噤若寒蝉的宫女和卫尉,萧景泽露出苦笑,什么叫做自作孽,现在他总算感受到了。
那些时日,他避而不见,阿瑶心里的难受和苦痛一定比他此刻更甚吧,毕竟……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冷落了她。
“皇上,皇后娘娘只是一时间想不开,等她明白过来,知道皇上都是为了她好,就不会生气了。”黄忠在一旁劝说着,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埋怨皇后不识情趣,皇上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