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抬手抚着她夹在脑后的发卡,柔声道:“今天的打扮很好看。但我希望你不必刻意扮熟,你平时不像会给自己买这么老气的衣服。”
她却鼓起腮帮子,皱眉瞪他,“你是想说我像老女人。”
“好看。”他摇头,不假思索地重复,眼也直勾勾盯着她,竟似入迷。她难以置信地一怔,回过神来再要确认,他的眼神却早已躲闪开去,收拾出自己的衣物,钻进浴室洗澡。
窃喜不过多久,洗完澡的他又恢复了冷淡忧郁的模样,慵懒地披着睡衣,推开阳台的落地窗,站在一旁点起烟。他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她毫无头绪,此外又无话可说。
她坐在背对他的那边沙发,只给自己泡上茶,闲翻起他近日在读的那本《画为心声》,又暗暗从客厅的穿衣镜里,打量他清癯的侧脸。他好像察觉她在偷看自己,似自言自语般地随口感慨:“我还以为你的三分钟热度已经过了。”
原来他与她做出了恰好相反的决定。
方才她心不在焉的,茶叶一不小心就放得太多,如今浅尝一口,才觉又烫又苦。于是,她没好气地回呛道:“让你失望了。”
他若有所思地抽了两口烟,不言不语。
她又颇觉不甘地继续道,“今天的打扮,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觉得我该戒烟了。”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却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你太优柔寡断,不可能戒断的。”她不假思索道。
他不再有拐弯抹角地闲情逸致,直言道破:“我也不愿你一再执迷,终于是我逼得你坚持不下去。一样会受伤的。”
“拒绝我的理由呢?只因我是你看不上眼的小屁孩?”
“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吼道。她隐恨闭上眼,默许他先说。
他轻咳一声,极力抑下语声,“我可以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保护好自己。”
她更是因这番话怒上心头,“不可能。除了你,我没法对别的男人有反应。”
“所以,你想让我操你。但在此后才能意识到覆水难收,再恨我一辈子,甚至断绝关系?我才不要做那种事。”
“是啊,像你这种自私冷漠的人,只会用《婚姻法》提到的破裂和纠纷,预设夫妻关系最糟糕的下限,当然不愿承担这种风险。没法结婚的真因也是在此吧。”她像他会做的那般,不留情面地冷嘲热讽。
但他只傲慢地甩下一句:“随你怎么想。”
争吵过后,寒假里那些些许动情的暧昧,终随着长久的别离荡然无存了。
他没能将这支烟抽完,就心烦意乱将其摁灭,稍缓了语气,幽幽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靠近现在的你。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