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芒散去之后,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袭来,茉伊拉长舒一口气,缓慢睁开双目。待再度适应柔和月光下朦胧的光线后,她看到,卫兵们横七竖八,互相交叠着晕倒在地,在他们旁边,是刚刚挖开的墓道,铁锹都没来得及摆到旁边。看来,在挖开墓穴,并因此感到诧异时,就被幽灵趁虚而入,进入了梦境之中。而且是同一个梦境,他们有的手臂扭曲,有的口鼻流血,梦中受的伤都一定程度表现在躯体上,战况不可谓不惨烈。至于她自己,在梦中被幽灵扭断两只手臂,如今却没跟卫兵们一样惨烈,这应当是那只手镯的庇护。庇护是有限度的,始终被她带在袖子中的手镯已经碎成齑粉,想必再来一次的话,她如今也要带着伤了。梅瑞狄斯来的还算及时。这时,唯一好整以暇的梅瑞狄斯笑着问:“救援来的还算及时吗,我的陛下?”听他这么说,茉伊拉心头就有无名火烧起来:“勉强及格,如果你能早一点来,避免死伤就更好了。”梅瑞狄斯的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卫兵们:“有伤,没有死。”他一耸肩:“如果陛下允许我同行的话,就能避免了,毕竟赶路也需要时间的。”茉伊拉不屑的轻哼。这位魔术师可真是狡诈又计较。“那个幽灵呢,又死了一次?”梅瑞狄斯指了指被挖开的墓穴:“她躲回下边去了。”茉伊拉“嗯”了一声,打算再下去一趟。关于她的阴谋,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还得具体问问。她让梅瑞狄斯再给她提供一些防护,让她不至于再一次中招。魔术师先生对于已经到了门口,却还是固执的不让他同行这件事,不知作何感想,他凑近茉伊拉,伸手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陌生的疼痛瞬间袭来。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被人硬生生从眉心刺入了一根冰冻的细针,这枚针在进入身体的瞬间就化掉了,却将寒冷和疼痛作为烙印留在了脑中。“你是想谋杀吗!”茉伊拉疼的咬牙,抬手碰了一下被触碰过的地方。那儿没有伤口也没有血痕,可疼痛的感觉并没减弱,始终刺激着她的神经。面对茉伊拉的怒气,梅瑞狄斯只是笑着解释:“这是最方便的加护,疼痛让你不会睡着,应付那只幽灵足够了。”倒是解决了茉伊拉面对的问题,就是手段有些粗暴。茉伊拉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带上他,就不用受这种苦。但她绝不。就算只是一个小姑娘,她也是女王,言出必行,既然梅瑞狄斯不交代他跟卡特家族的爱恨情仇,那么她的“家事”,也不会让这家伙听去一个字。“走开些,不许偷听。”她命令道。有契约在,梅瑞狄斯对她的命令只能服从。他似乎也并不生气:“这种满是霉菌尸臭的地方,愿意放我先行离开,陛下真是体贴。”说罢,梅瑞狄斯转身走入茫茫夜色之中。茉伊拉懒得骂他,转头跑下楼梯。墓室中保持着茉伊拉在梦中下来时看到的样子,只是要更简陋些,梳妆台上的首饰,也只有些老掉牙的式样。果然,梦境跟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