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看到她嘴角便的微笑,一颗心忽然也轻松了起来,慕瑛是在牵挂他吗?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个位置罢?
“阿瑛,我的病并没有好。”高启低头,觉得自己撒谎有些不对,可想到高太后的计划与叮嘱,只能忍了下来——太后娘娘说了,以后定然会替他保媒,将慕瑛嫁给他,自己只要好好的完成太后娘娘交代的任务,她必然不会亏待于他。
“没好?”慕瑛担忧的看了高启一眼:“那你怎么回来了?是回府过年的吗?”
高启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尽管高太后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在军队没训练好之前不得归京,可高启却怎么样也忍耐不住这心中的煎熬,他在青州反反复复的考虑了三四日,最后从床上跃起,只跟安福安庆交代了一句:“我过几日便回来,你们帮我打理着这边的事情。”
没有带仆从,一人一马,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因着动身晚了,除夕那晚他独自在一间小破庙与庙祝一起过的。
庙祝生了一堆火,又从外边弄了些酒肉过来:“这位小哥,咱们也算是有缘分在一起过年,我炒了几个菜,咱们且先喝些酒暖暖肚子。”
高启对酒菜完全没什么胃口,只是庙祝的热情又没法子拒绝,和他一起喝了几杯,吃了些菜,庙祝话多,几杯酒下了肚子,就开始一串一串的往外头倒话出来,一边说一边呜呜咽咽起来:“我这般年纪,没有老婆孩子,只能寄在这庙里找个遮身的地方,还不知道过世以后会怎么样呢。”
“大叔,你不必这般伤心……”高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刚刚想好生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庙祝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以前的事情:“曾经也有过喜欢的人,只可惜一直没有勇气开口说,后来她就定了人家,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阁,后来她被男人毒打,快要死了就扔回了娘家,我去看她,她那时候瘦得只有一把骨头,见着我过去,抓着我的手说要是那时候嫁给我,就不会是这样了……”
说到此处,庙祝的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每年我都会去给她坟头烧纸,可有什么办法呢,死了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那时候的日子不会再来一次。”
“大叔,”高启心中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才好,看着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他也情不自禁莫名悲伤起来,他心悦于慕瑛,可焉知将来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出阁嫁与他人,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到时候他会不会也如这庙祝一般,后悔不已,伤心落泪?
“小哥,你怎么也哭了?”庙祝擦干眼泪,抬起头来,见着高启脸上也有清泪粮行,不由得大为奇怪:“你别管我老头子,我只不过是在回忆过去,有些伤感而已。”
“大叔,我听了你的话,想到了自己。”高启抹了一把眼泪:“我也跟当年的大叔一般,喜欢着一个人。”
“快,你快去提亲!”庙祝吸了吸鼻子:“莫要像我一样,总想着配不上她,不敢开口去说,到时候可就晚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