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躺半卧了好一阵子,蔷薇好不容易适应了四周的昏暗光线,然后吃力地眨眨乾涩肿胀的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除斑驳的墙壁与薄薄的天花板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家具的屋内,如果这里称的上是屋子的话,甚至连长的分文像点灯具的东西也不得而见。忽然间,自黑暗中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游民小姐,还喜欢我的摆设吗?」那声音粗哑低沉,好似是以两只亚麻仁布料相互摩擦所勉强发出的杂音,弄得蔷薇不由得缩瑟了一阵。「谢谢你救了我。」蔷薇依旧没有忘记身为文明一份子所应把持的礼节,即便是在这般悲惨的情况底下。「哼!」那男人略微轻蔑的声音,从同一个蔷薇完全看不清的阴暗角落里传来,接着男子忍不住因为自己嘶哑的哼声,咳了咳喉咙。「我可不是那种会救人的人哦,游民小姐。」男子话匣子的机关像被开啟似地,忍不住囉哩囉唆地继续道:「当然啦,这也不表示你待会就又会被我扔到街上去,其实呢…」男子又咳了咳嗽,其骷髏般的喉音,在这阴鬱简陋的房内回盪了起来,蔷薇忽然间发现自己竟希望现在是躺在方才防风巷内的垃圾桶边,而不是在这有着古怪主人的败屋里头。「其实我一直想找一个能力不差的帮手,来完成最近我所被赋予的任务...。」男子故作地停顿了下来,像是恣意妄想的上司要给下属根本就不想要的甜头般,希望获得一点对方回馈上来的感激之情;当然,蔷薇在艾仁背弃自己的伤害,与先前所受的种种打击下,根本还没有恢復过来,更提不上什么要找个工作了。然而,黑暗中的陪伴者并无从得知这一层面,接了下去:「...请帮我杀一个人。」这几个字,平静地自男子口中吐露了出来,接着的则是一遍过份死寂的寧静。蔷薇其实并没有特别感到惊讶,毕竟现下根本连感觉什么的那类神经,也早已坏死了,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任何脱身的权宜办法,只有继续地坐着,像圣架上的殉道者般,已对自己身后的命运,永恆地失去了所有的主导权一样。冷冽的空气凝结在陌生的两人之间好一阵子,蔷薇暗自祈求浑重的气氛能吞嚥掉角落里的这人,甚至这一切,但当然那种奇幻文学式的场景,是不可能突然降临下来,然后生命就此得到救赎的。「请相信我,这么做是为了救更多的人。」男子淡淡补充了一句道。「其中包括被杀的人在内吗?包括我吗?还有人救的了我吗?还是只是让你个人私慾深处的罪恶,能够稍稍减轻而已呢?」蔷薇一下子便崩溃了下来,想到自己近来的身世转变,与爱恨离别,由不得眼前陌生的男子多么的与这些事无关,那一切的请求、计画,还有希望,听在自己耳里却只剩下恶臭与酸楚,幻化成各模各样的鬼怪,在残缺灵魂的体内千刀万剿地报復没来由的仇恨似的。「唉…,」男子沉重的叹了口气。「是的,游民小姐」男子似乎稍微挪动了一下身躯,那张他结实pi股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