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处优穿金戴银,也只能让人夸一声气质好。有他们衬托着,卫嫤本就出众的相貌更是扎眼。
这会她站得位置很巧,正好在来客最贵重的两桌席中间。选这个位置也是有讲究的,方才一看到自己没座位,她心里就闪出好几种方法。最先她排除的就是默默忍耐,憋屈自己成全别人,这么伟大绝不是她的风格;大闹一场固然痛快,但那最不可取,即便最后闹赢了,也会给人留下泼妇的印象,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把委屈说出来,还得说的不那么尖锐。
如何说话也是门艺术,在她进刺史府前,凉州城所有官家夫人已经看她不顺眼。这帮人都得罪光了,那她也没必要有太过顾忌。至于没得罪光那面,倒可以利用一二。
站在中间,她柔柔弱弱地认了个错,然后无助地朝男席看去,准确地找到晏衡。
她看着晏衡,男席上这些人也在看着她。听着柔弱的声音,看着比声音还要柔弱的脸,看到她脸上浓浓的自责,一桌子男人即便再讨厌晏镇抚,也不忍苛责这样的晏夫人。
“阿嫤怎么了?”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晏衡搁下筷子,两步走到她身边,关切地嘘寒问暖。
“阿衡,我与阿彤来晚了,找不到坐的地方。我是不是很笨……是不是打扰了大家?”
说到最后卫嫤歉意地看向男席,右手在看不见的地方狠掐自己两把,眼里终于有了曾氤氲的雾气。
晏衡掏出帕子给她擦擦,话语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阿嫤别怕,刺史大人宽宏大量,不会计较这些。”
宽宏大量的楚刺史开口了,他声如洪钟:“多大点事儿。”
说完他站起来,皱眉看向楚夫人:“夫人不是早已安排好,怎么现在有人占了晏夫人位置。”
有人占了晏夫人位置?
满院子目光齐刷刷往女席第一桌看去,桌上官家夫人他们大多认识。一打眼所有人都看出不对,通判夫人怎么坐在指挥使夫人旁边。
凉州通判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站起来怒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座位都不会认。”
一下成为众矢之的,黑瘦的通判夫人有苦说不出。她什么身份,吴夫人身边位子,即便她昏了头想僭越,能不能坐下去还两说。
吴夫人笑得温和:“这事是我不对,方才与通判夫人聊得来,便顺手拉她坐下。晏夫人头一次来,我不习惯,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她一番话说得和风细雨,化解了通判夫人尴尬不说,还在众人心中留下敢作敢当的印象。
卫嫤终于确定,楚夫人顶多是个拉嘲讽的花架子,吴夫人才是隐形boss。至于通判夫人,顶多算boss身边的小怪,一个大招顺带也就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