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此次调解共出动衙役四人,书吏一人,笔墨纸砚共计多少,三项开销加起来统共五两银子。
“就这事也要用五两?”
候在对面的吏部属官详细地解答:“王爷您有所不知,民间比不得咱们京城衙门。衙门里办事全都依照大越律,民间办事就图个人情。这种小纠纷,绝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衙役们不仅得安抚两家情绪,还得驱赶看热闹的百姓,最后甚至得请动族老出动。虽然卷宗上只记了寥寥几笔,但其中的波折肯定不少。”
在他解释的过程中,端王边点头边随便往后翻。果然如他所料,一整本全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见对面说差不多,他合上账册。
“说完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况。”
“户部这些年还真是任务繁重,想必各位也都辛苦了。”
属官不好意思地摇头:“不敢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只不过是做了本分。”
场面话还真挺会说,端王咧起唇角:“尽本分?那你就再尽一次本分,明天本王来此,要见到这些年朝廷往西北历次拨款的汇总。若是见不到,本王的确拿你们没办法。”
说到这端王顿了顿,挑挑眉毛看着属官脸色。面前之人虽然站直了身子低着头,但耷拉着的双肩还是尽显漫不经心。
“当然,本王也从没想拿捏你们。整个京城都知道,本王平日最是悠闲,不少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说本王不过是投个好胎,正好亲爹是皇上。”
属官一脸惶恐:“端王殿下言重了,谁不知您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
端王嗤笑,单手伏在桌上,他侧过头另一只手摸摸下巴,一脸漕运帮主豢养的赤膊纹身大汉挑衅的表情。
“本王倒觉得,他们说出了大实话。本王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个手握天下大权的好父皇。你们推三阻四没关系,本王也奈何不了你们,但本王的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满脸韧性地撂下这句话,端王头也不回地冲着门外走。
走到门边,他停住扭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明天一早,西北历年账册,记住咯?记不住的话,本王可真的会跟父皇告、黑、状。”
甩甩衣袖扭过身子,他下意识地往怀中掏,却扑了个空。平日装模作样用的折扇并不在,遗憾地皱皱眉,他快步走出户部衙门,翻身上马。
虽然在户部放下狠话,但他心里始终笼罩着一层阴云。亲眼目睹西北官员的胆大妄为,他还曾安慰自己,天子脚下的京城总不会如此。谁知这次回来他才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之所以平日看京官好,不过是因为他们善于装模作样。真到伤筋动骨的时候,那层画皮下面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