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闲杂人等,双方寒喧了几句,廖夫人便笑着道:“顾姑娘,早闻你大名,只是无缘得以一见。”
廖夫人并非那种盛气凌人的贵妇人,而是那种典型的以夫为天的女子,便是再不待见的人,她也不会说多狠的话,只会斟字酌句的表明自己的意图:“我早想见见姑娘了,但少陵他一直极力阻止,是以拖到如今。”
顾还卿连忙说是自己的不是,本该她去拜访的,只是因为各种不得已的原因,因此未去成,望夫人谅解什么的。
廖夫人便叹了一口气:“同为女子,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怎么会怪你呢!想当初少陵冷不丁提出想开酒楼,倒把我跟老爷吓了一跳,再也想不到他会对经商有兴趣。随后我和老爷喜之不禁,便什么都依他,也听他的不过问此事。只是,我们都未料到,他竟是与聂家合作。”
“后来知道了,酒楼已上了正轨,生意也越来越景气,知道姑娘并未插手个中事,一切皆交予聂家二爷等人在打理,我们也松了一口气,便听之任之。”
“是我考虑不周,当初的决定太草率。”顾还卿检讨自己的错误。
“却也不怪姑娘。”廖夫人却道:“若非出现少陵遇刺的事,我是不会来找姑娘说这些话的。我们老爷常言聂大将军是个令人敬仰的英雄人物,他的后人,我们都有应该多加照拂才是,怎能干那乘人之危的事!谁料……”
她低垂螓首,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到八仙过海的方桌上,再慢慢推到顾还卿面前,分外艰涩地道:“顾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只有少陵一个儿子,当年怀他不易,后来我自个又不争气,一直不曾再生养……害我们老爷子嗣单薄,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他,沉甸甸的。而这次的事,姑娘心里也清楚……对方的来头有多大。”
望着那几张价值不菲的银票,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六万两,顾还卿默默无语,心里却在想:敢情要拆伙了,还有一笔意外之财!
“若是寻常人指使,又伤了少陵,我们老爷纵使倾家荡产也要把对方拉下马!但……”廖夫人轻轻拉着顾还卿的手,把几张银票塞到她手上,神色殷切:“银子不多,补补姑娘的损失,我和他爹心里内疚的不行,也难受,在商言商,讲究的是一个信誉。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这个理。”
“如今错在我们,望姑娘别嫌弃,也别责怪少陵不仗义,他并不知情,都是我这个蠢妇人的主意,姑娘要怨就怨我吧。”
廖夫人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弄的顾还卿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到底是她拖累了宫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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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宝笙因在顾还卿那里受了气,心里憋了满肚子的委屈,见夫人脸上并无怪她之意,眼珠一转,假装非常关心地询问廖夫人,顾还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