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叔父子一看敌人都死了,这才过来从顾还卿手里接过聂九灵——他们知道顾还卿的本领,她命令他们后退,就是叫他们别上来帮倒忙……
顾还卿不知那些利箭从何而来,对方射死黑衣人之后便消失了,她不能离开,便放弃追踪。不过显然不是敌人所为,如果是敌人,完全可以射她和泽叔父子。
聂浅歌和福伯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结束,只来得及打扫战场,将黑衣人的尸体扔到悬崖去喂野兽——这次不报官了。
上次报官,聂浅歌嘱咐宫家的马车夫说是两帮匪徒械斗,一个个都死于非命,衙门如临大敌,围着此事展开调查,至今没什么消息。其间还要叮嘱冬草和蕙蕙不得走露口风,以免祸事上身。
午时,浅浅等人回来了,同样遇到伏击,幸而冷奕在场,再加上不知打哪窜出几个见义勇为的侠士,帮着把那些杀手杀退。
只是福婶的腿被一个杀手用暗器射伤了,万幸伤的不重,但卧床休养是必须的。
晚上,聂九灵开始发烧,阿牛急的直掉眼泪——还是被白日的情形吓着了,聂九灵心志再坚强,说来也只是小孩子。
浅浅一夜未眠,福婶的腿和聂九灵都需要她来治,一时间她恨不得化身为神医。
好好的日子被陶贵妃搞成这样,顾还卿也是醉了,看来陶贵妃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以为她只会坐以待毙,永远挨打不还手。
陶家会搞暗杀,她不会么?
陶家伤及无辜,像只恶狗一样,逮谁咬谁,连聂九灵这么小的幼童都不放过,那她也甭客气,总有人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叫来冷奕,她将几张银票交给他:“我知道你江湖上的朋友多,路子也广,你无论用什么办法、托多少友人、花多少银子,也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这一大家子人藏一段日子。大概只须两个月,也许用不到那么长的日子。”
“你想干什么?”冷奕问她。
顾还卿语气平静地道:“陶贵妃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喜欢伤天害理,她依仗的是什么?不过是根深叶茂的陶家。陛下么,纵是为她出头,却须得有正当的理由,否则无以服天下。我要剪掉她的依仗,给她一个警告,让她知道什么是报应不爽。”
“你要上京告御状?”这是冷奕能想得出来的唯一理由。
“那要告到几时?”顾还卿挑眉:“陶家名门望族,家大业大,族中子弟多在朝中为官,陶候爷未当候爷之前便握有兵权,三个儿子又都在六部供职,且职位也不低,能让我告御状么?况且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告贵妃娘娘与她娘家,会有人理我么?”
她轻笑:“便是皇帝,我告他老婆和岳家,我再有理他也未必站在我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