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这两个看着无比温顺的“老实人”。
仔细一想,其实也并不难理解此二婢的急切之心。谢璞才是谢家的宗子,又已经入仕,地位比谢玙重要多了。若能成为他的身边人,地位瞬间就分出了高低。然而,接连数日过去,她们却迟迟近不得谢璞的身,又有两个碍眼的胡婢挡在前面,心里又气又急,这才想出这一招罢。既然她们无法接近谢璞,至少暂时不能让这两个胡婢得手,否则以胡婢们“受宠”的程度,说不得哪天小王氏便直接给她们开了脸呢?
李暇玉在心中暗暗摇首。内宅中的乌烟瘴气,毫无疑问便是从这样的“争宠”开始的。从言语机锋,渐渐演变为陷害利用,而后或许便是沾满鲜血甚至性命了。好端端的家宅,就被一群只盯着男子的女子搅得一团乱。而男子方是这万恶之首——自以为能左拥右抱,妻妾和睦,殊不知女人心中因他而起的迷障,只会越发复杂越发毒辣。
“在客人面前失礼像什么样?听娘子安排,将食盒交给我们罢。”
“我们是郎君和六娘子的婢女,只听他们的话。”胡婢们如此回答道,完全无视了王氏铁青的脸,遂将食盒分别奉给了她和李丹薇,跪坐在她们面前,将食盒中的吃食汤水一样一样地摆放出来。虽然言语很不中听,但两名胡婢的动作却十分轻盈,亦很是谨慎,令人挑不出什么错漏来。
王氏虽然很想将面前这些吃食汤水都掀翻,或者命人将这两个不听话的胡婢直接提脚卖出去,以显示自己的怒火与无处不在的威严。但当她抬眼看见坐在下头的李丹薇时,又只得勉强忍住了。满腔郁怒生生忍在心头,令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万变,脸色忽而白忽而红,便仿佛生了什么病一般。
“借刀”失败,另两名婢女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给颜氏与李暇玉奉上吃食。两人都是特地教养过的,举手投足犹如行云流水,连抬眸抿唇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颜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院子里成日对谢玙虎视眈眈的两名婢女,顿时觉得食欲尽消。李暇玉倒是并不在意,缓缓地饮着微烫的银耳莲子羹。
厅堂内的气氛绷得越来越紧,两位胡婢却仿佛浑然不知,睁着猫儿似的碧眼,看起来很是率真无暇。王氏被闹得毫无胃口,只浅饮了一口鹅肉羹后便作罢了,双目沉郁之极。立在她身侧的贴身婢女自然感觉到她的心情极度低落,略作思索便又要站出来开口——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笑吟吟的小王氏出现在门口。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态之后,她微微露出惊异与歉意,瞥向两名胡婢,轻轻一叹:“定是这两个不懂事的惹出了什么祸罢。原以为教了这么些时日,总算能出来见一见人了,谁承想还是不成。若她们有何冒犯之处,还望阿家与怀远县主见谅。”
她微微躬身致歉,姿态做得十足。李丹薇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