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战场上兄弟们的生离死别,到了一个阶段,就只能听天由命,纵使他再有本事,再有智慧,也无法让半只脚迈进地狱的兄弟活回来。
在其他医护人员的配合下,柳凝梅给林深所有伤口又上了消炎药,然后给他包扎好。
“屋里的醋要一直烧着,止血钳要一直保持有烧红的,夜间如果发现哪里出血过多,要立刻给他止血,消炎水要一直输着,不够的话再去多备一些,消炎药粉也要多备一些,最近一星期都会需要大量的药。”
“好!我会去安排的!”夜君临及时应答。
当今所有的消炎药都是进口的,中国还生产不出有效的抗生素,所以,大量抗生素需要很多财力,甚至还要托人从洋人手上或到黑市上去买,但夜君临无论如何都会帮林深备齐药品的。
所有人都走了,柳凝梅坐在林深旁边,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她得亲自看着。
夜君临走到她的身边,她站起身,伸手握住夜君临的手,想要给他一份安慰,却没想,夜君临一把将柳凝梅抱在了怀中。
柳凝梅没有听到他的哭声,却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流进了她的脖颈,而他隐忍到一定的强度,让他整个身子开始发抖。
柳凝梅觉得,这个时候,夜君临或许需要的是倾诉和发泄。
“说说吧,林深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是个关键性的问题,夜君临浑身一僵,随之,他眼中的眼泪便“噼里啪啦”滚落下来。
他哽咽着说,“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敌人主要的目标是我,我被他们围在了一个角落里,他们打算对我扫射,而林深……突然冲出来做了我的盾牌,挡住了……扫射而来的子弹。”
说到这里,夜君临完全说不下去了,压抑着的哽咽让他有种快要窒息般的心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以往的夜君临,无论从身到心,一项都是硬汉,何尝落泪,而此刻,他却难以抑制那份可能会失去兄弟的绝望,更何况还是这样过命的好兄弟。
“你别难过,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高兴你有这样一个好兄弟,这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夜君临的眼泪更多了,“我不要那些虚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活着,活着!”
他趴在柳凝梅的肩上无声的,无力地默默流着泪。
柳凝梅觉得此刻再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便陪着他一起沉默着,只是用手掌不时地抚慰他的后背。
深夜,柳凝梅、宋含钰、夜君临、杨潇四个人一直守着林深。
柳凝梅见大家都累了,便说,“你们都去休息,这里有我一个人盯着就够了,等我累得不行了,你们好换我,如果大家都累倒了,真正需要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