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都等不了,里头的人要真是他姑娘,那得受了多少罪啊。待在里面一整个夜晚,没有吃喝,还不知睡在哪里,说不定被绑起来了,跟那些下人待在一起,脏的臭的,她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受得住!
“不不不,放我进去,我要去看她!”辽国公一下子就拽住了六皇子的衣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激动,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甚至一双眼睛都变红了。
沈铉一下子挣开他,脸上闪过几分不快的神色,他沉声道:“舅舅,这是大理寺要审理的囚犯,不是谁都能随便看的!”
“你表妹昨晚不见了,据我所知,她就被关在这里面!带我进去看她!”辽国公的脸色也猛地沉了下来,他现在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整个人也带了几分胁迫的架势。
沈铉皱了皱眉头,转而冷笑了一声,低低地道:“舅舅说笑了,表妹一向听话乖巧,怎么可能从国公府里跑出来,而且还是大半夜跑出来。这里面千真万确关的是抱走卫侯府小公子的贼子,不让您进去,也是为了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以免大理寺的人过来查探的时候,摸不清来龙去脉!”
他的语句虽然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嘲讽。
辽国公最会标榜辽芷是大家闺秀,品行才德无一不是上品,京都之中无人能与之比肩。况且又身子孱弱,平白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品质。
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病榻缠身的嫡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辽国公对上了沈铉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眸,心里忽然一阵慌乱,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已经被渔网网住的小虾米一样,四处逃窜却总是处处碰壁,根本找不到出口,只能等待着精神匮乏之时,被打渔的人收起渔网卷回家当战利品。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铉安排好的,说不定那日他去辽国公府的时候,就知道辽芷把人藏到了哪里,只是为了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可惜他们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现在也只能干着急了。
“你要怎么才能放过芷儿?她身子不好,如果不吃不喝就睡在地上,很可能旧疾复发。舅舅不是跟你开玩笑,舅舅只有这么一个姑娘,她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一家都不会轻易揭过这件事儿的!”
辽国公用力地握紧了沈铉的手腕,力道十足,声音也压得很低,但是气势却不减。
他明显是着急了,不惜用这样直白的话来说,甚至最后连警告都用上了。
跟在一旁的小太监,一听他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里为辽国公的胆大而惊了一下。不过他知道下面的话就不是他能听的,立刻十分乖觉地退到了一边,悄无声息地跟他们拉开一小段距离。
沈铉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来,语气嘲讽十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