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的肃杀直入骨髓。
以前她在宫里头,只要眉头皱一皱,第二日在院子里看到的就都是用绢扎出来的花朵。上面还熏了香,若不仔细辨别,还真的当一夜之间万花从开。
如今看宫外的景色,虽然没有宫内这般花团锦簇富贵宁馨,但是也格外有种意味。
“外头冷,三娘子还是进去吧。”阿难这次一块儿也被留下来了,阿难对这个似乎很高兴似的,甚至干活的时候比谁都坑出力气。到了这会她还是中气十足。
“嗯。”萧妙音双手拢在袖子里,点了点头。
屋内已经染了炭盆,三个侍女都跪在那里做针线活,两个十三四岁的,还有一个只有十岁,真的是一屋子的少女了。
萧妙音坐在褥子上,褥子上透着一股寒气,毕竟这地方也没多少人居住,东西放久了就容易渗入潮气,不拿到太阳底下晒那么一会是去不掉的了。
她就着室内的灯火,将萧佻送给她的一卷书卷打开看了起来。
道家的典籍并不是很多,但是真的从里头拿出几卷,卷卷都是大家。短短几千字,但是真的要完全弄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以前曾经读过,但都是读过就丢,如今再捡起来参透,不费些功夫是不行了。既然修道,就拿出修道的样子吧。
萧斌前脚将女儿送走,后脚儿子就要走了。
萧佻等到任职文书一下来,就带着荀氏上任去了,萧斌心里赌气,只肯送到门口,转身就走。
萧佻扶着荀氏上车的时候,荀氏还在萧佻的耳边笑,“家翁只是在使小孩子脾气。”
“我知道。”萧佻答道。他要是不知道当真了,那才是脑子有毛病。
犊车出了侧门往城外弛去,到了城郊,高纯也就是当年高季明在那里等着给好友送别。
他如今入了门下省,听到萧佻被外放也很是吃惊,吃惊归吃惊,事情已经成定局,再怎么吃惊也是无用,干脆就来送别。
萧佻从马上下来,大步走过来,见面不行礼,首先就在好友肩上捶了一下。
“原本是想折柳相送的。”高纯说道,“可惜这天是找不着柳条了。”
“这些形式上的就免了吧。”萧佻如今才不在乎这些,“而且到了代北,你那柳条还不成了冰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