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袖衫儿裹得密实实,风都透不进来,可蚊子偏能钻进纱衣里头咬人,庄上的人还说甚个是欺客,捡着血肉香甜的咬,夜里脱了衣裳,白条条的腿上一个个红包,怎么搽油也还是痒。
到了冬日屋门都迈不出去,雪一下就是一尺厚,纸窗薄墙怎么挡得住风寒,柴胡姜汤是日日都要煮的,住的两年,俱都瘦了,睐姨娘倒好,小莲蓬自个儿手也粗了,脸也黑了,在庄上不显,到这儿别个都拿眼瞧她。
来的时候想着那头的好处,真进了好屋子,由着她当大丫头指派起小丫环来,她又不想走了。
一叠声的叫人去报,这时候二门都下了钥,没个急事再不能开,睐姨娘捂着肚皮咬牙哼哼,额上浸出冷汗:“忍忍罢了,咱们才回来半日,便闹这样的动静出来,叫别个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