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当前主流,经费补助观感不佳,恕驳回。
她整个背脊已全是冷汗。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卓更甫的论文题目大大转向。
也终于将自己所知道的歷史与现在的僵局连结在一起。
四、五十年前,经济起飞,基础建设蓬勃发展。
那时候的高等教育还没那么普遍,设有研究所的学校少之又少。
京大在那时已是第一志愿,京大物理,更成了第一志愿中的第一志愿,里面的人随便抓一个出来,就算是系上最后一名,也申请得到国外一流理工大学。
作为当时新兴领域的核能,有享誉国际的大佬陈教授坐镇,只有最优秀的理工人才才能进入该领域,那会儿,大伙儿都是抱着对社会做出贡献的理想,没日没夜,投入一切。
这样的风气,到了约莫三十年前,社会运动兴起,开始转变。
彼时吹进一股环保风潮,也就是从这个时候一路到三十年后,反核成为人们口中的主流,培育核能人才的京大物理,也从第一志愿,一路掉到三十几名。
掉名事小,这些年里,愈来愈少人了解核能,才事大。
政策动盪,人力就会短缺,招不到学生,教授连着退休,日渐凋零,也就再没有人懂得如何看守核电厂,不论是维护,还是除役,通通是挑战。
搞废核能,替代能源在三十年内亦无法独挑大樑,能源经济就会崩盘,被他国踩在脚下,早晚的问题。
二十六年前,这个时间,这个时候,是实验室老旧反应炉更新的关键点,同时也是核能发展的转捩点。
在这一张一张的白纸高叠起来的拒绝之后,核能从此隐于云雾之下,就算只是张口说说,也会被反核团体抨击得体无完肤,成为再没人敢正大光明讨论的阴影。
即便大约在十几年前,减碳成了能源议题的重点,与碳排放无关的核能有了悄悄復甦的机会,但事已至此,为时已晚。
三人成虎,核能二字,早就成为人人口中一点唾沫就能吐死的对象。
这已经不是科学问题了,要懂得机械工程、电子学、热力学、材料学的核能,在郑襄元的世代里,成了舆论问题。
而得不到补助回应的卓更甫,自然也没办法,再研究原先的题目了。
郑襄元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脚底下涌了上来。
火热热,滚烫烫。
比她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前女友贬低时,还要更加的波涛汹涌。
她知道,她最好离开这,去找卓更甫,现在就去。
可她动不了。
她没有办法想像那个真诚相信未来会更好的人,现在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狱。
她没有办法想像那个从语言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