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不是我赶你出书院的,是你自己。就算你们兄弟二人要捉弄我,别人也只会说是你的错。”
谢崇意轻笑一声,“这么久没见,温洞主还是这副嘴脸,让人瞧了恶心的嘴脸。”
温洞主从未受过这种侮辱,胆子也大了,恼怒道,“我好歹曾做过你的先生,你也得喊我一声老师,可你竟这样跟我说话。”
尾音一落,少年的脸色更是阴郁,眼底寒光更是锐利,抬手便扇了他一记耳光,顿时将温洞主打懵了。
“你……”
温洞主正要怒声呵斥,却被他踢倒在地,手压着他半边脸,直往地上的砂石摁,“若不是你,我兄长又怎会为我日夜操心,若不是你,我又怎会离开书院。你以为我喜欢去闻那药材味,我只想坐在学堂上,念我的书,写我的文,可却因为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逼我离开书院!”
他每说一句话,手上力道就越大,压得越是用力,就越是愤怒。当年积郁在心底的憎恨,彻底爆发了!
在书院中因为家贫,他不是没受过同窗的气。甚至同窗嫉妒他家贫书却念得最好,在他米粮里放沙子,将他的被子划破,朝他扔石头,这些他都不恨,因为没人会去欺负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只当他们是嫉妒,他们嫉妒,他反而高兴,也越是上进。可唯有温洞主,践踏人心,碾碎了他的尊严。
他唯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温洞主。
既不能为人师表,何必如此践踏寒门子弟。
这种人,根本不配待在圣洁书院中。
温洞主被他捂了嘴,喊不出话来。平日养尊处优,这少年的力气又奇大,被痛打得无法还手。他又怕又怒,好不容易那手微松,得了说话的机会,怒声,“我定要告你。”
“你去告吧,告了我,别人就会查我曾是你的学生,然后再查出我为何会离开书院,接着……温洞主收受贿赂的事,想必也会随之公告整个太平县了。”谢崇意将他的脸都痛揍得肿了,这才收手,起身后又重重踹了他一脚,“这些,都是我还给你的。日后……我定要你还更多。只要你还在太平县,只要你还在墨香书院,我定会一点一点,直至百倍的还你!”
温洞主愕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如今竟有颗这样狠毒的心。月色下少年的脸色阴沉,像地狱爬来的人,看着恐怖至极。
那最后一句话,只怕他绝不是在说气话,也不是在威胁他,而是在宣战。
谢崇意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因这一次痛快教训而降下一半,至少是暂时卸下了心头重负,却总觉有些落寞。这些是他要的?不是,他的心愿,从来都只有念书,考功名,如大多数读书人一样。
他缓步从巷子走出来,那窄小入口,本该空荡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