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祯伸指轻点她的额头,“你就一点儿都不吃醋?不怕朕有了新人,忘了你?”
陈晓青便瞪大眼睛问:“官家会么?”
“嗯,不好说。”宋祯笑吟吟的望着陈晓青,“万一有个善解人意的美人……”
陈晓青眸光闪动,似乎在沉思,宋祯也不多言,依旧笑望着她,等她回答。
谁知她思考了好一会儿,竟又扯住他的袖子求道:“那官家快把木兰姐姐调去福宁殿吧!”
宋祯不解,陈晓青便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我搬到这里,不能常常得见官家,官家有了新人忘了我,也是寻常。但若是木兰姐姐在您左右,定会想办法不叫您忘了我的!”
她意态娇憨,明明说着不该在他面前说的争宠的话,却一副实实在在、诚恳至极的样子,真是让宋祯恼恨不起来,反而多了几分喜欢和心软。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宋祯笑着握住她的手,“要我答应此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怎么报答我?”
***
从春明阁出来的时候,天已近黄昏,漫天霞光将禁宫内的琉璃瓦都镀上了一层绯红,宋祯站在宫道上犹豫许久,还是缓缓回身,看向了不远处的坤宁宫。
“祯儿,已经过了四年了,你心里这个结也该解了吧。你不用否认,知子莫若母,你以为你面上若无其事,我就看不见你心里的伤了么?我知道你心里责怪自己,可此事不是你一人之过,是我没有教好阿颖,是我太过大意,以为无人敢做手脚,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心里的伤也不要再掩着了,有些伤,越掩着会越痛,你得晾开它,给它上药止痛。祯儿,你要记着,你不是谁一个人的,你是天子,是天下万民的倚仗,沉湎于过往的伤痛对你有害无益,我想就算是阿颖,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我也不是逼你现在就得立后,只是你真的得向前看了。”
太后今日对他所说的话并不像往日一样带着长辈的居高临下,反而含满了哀恳,这让宋祯心里份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