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七哥更似官家。”
陈晓青笑应一声:“圣人说的是。”
彭娇奴心里的紧张稍微平息,也僵着脸应了一声。
刘婷却在这时,同时伸出双手,左手摸了摸延寿的头顶,右手要去摸延福的脸蛋,可延福似乎惊魂未定,见她伸过手来,竟毫不犹豫的躲开了,刘婷右手落空,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彭娇奴立刻跪倒认罪:“圣人恕罪,都是妾没教好五哥,他认生不懂事,圣人勿怪。”
刘婷缓缓收回双手,眼睛盯着低头瑟缩的延福看了几眼,才淡淡说道:“起来吧,不过是小事,也值得你下跪请罪?”接着似乎完全没了兴致,让陈晓青和彭娇奴告退回去了。
彭娇奴一路紧紧拉着儿子的手,直到出了坤宁宫大门,才缓缓松一口气,延福到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娘亲,你拉的我手痛。”
彭娇奴忙松开手,弯腰抱起了他,软语安慰道歉。
陈晓青在旁提醒:“彭姐姐,有话回去说吧。”
彭娇奴点点头,抱着延福走了一段,才因力气不济,放他下来自己走。两拨人走到岔路处分开,陈晓青带着延寿去了映雪阁,直到进去坐下以后,她才问儿子刚才怕不怕。
“有点怕。”延寿老老实实回答。
林木兰不明所以,插嘴问道:“怎么了?圣人难为你们了?”
陈晓青摇头,把刚才的情形简单一说,“……圣人果然还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
这也是难免的,林木兰拉着延寿过来安抚了几句,叫他去找七哥玩,然后与陈晓青说道:“这次开蒙的事,是官家自己想起五哥的,到底只与四哥相差几个月,一同开蒙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圣人那里,却少不得以为咱们是合起伙来谋划的。”
“她现在恐怕看着我们就觉得不安稳。”
陈晓青自己寻思几回,也大致能明白刘婷的心思。她的儿子没了,自己和彭娇奴的儿子却要开始进学,以后一点点成材,博得官家的关注和赏识,进而声名远播,深受朝臣瞩目。再反观刘婷,就算现在就怀上,等好好生下来,要读书进学也得六七年以后,那时四哥和五哥想必连文章都做得了。
何况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或者说,能不能怀上。现在再看着这两个与鹤龄早夭有些千丝万缕关联的孩子,她心中的滋味,恐怕十分不好受。
“其实古往今来,无子的皇后不在少数,也不见得就怎样了。”林木兰想过,易地以处,她定然不会把精力都花在防范别人身上。
身为皇后,只要立身持正,品行无暇,自然声望隆著,遇上官家这样明辨事理的天子,那后位就堪称稳如泰山,就算将来立了哪个庶子做太子,也妨害不到皇后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