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爱屋及乌。
他会看她喜,他会看她愁,他会看她叽叽喳喳幻想行侠仗义的样子,他会看她练鞭时候的傻笑。他也会听她说家乡楼兰这个他从没去过的地方,他虽不理他可也是认真听她讲那个会聚着天南地北众多种族的西域重镇,他喜欢听他讲那里的风土人情,他喜欢听她学那群来自西方的黄头发绿眼珠商贾一口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十六岁的他不懂这是为何,只是习惯了这三四十天里,身后,马上,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嘴碎女孩,叽叽喳喳。
就像习惯了从小到大家人与自己无法割舍的情怀。
少年弯腰拾起那张竹纸,顺着折痕细细叠好,放入怀中,朝着早就没有那道熟悉身影的方向,喃喃自语。
“有些舍不得呀。”
显然指的不会是那匹名贵神驹。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这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何止一篇七言绝句?
情难结,亦难解。常费思量,也最费思量。
安化城外,少年转身朝城内长吸长吐一口浊气,直奔城里。
安化府衙,有少年只身硬闯。
只是盏茶光景,少年策马而出,身后城主、城牧、守军统领等一众安化城里跺跺脚都要颤三颤的大员一路小跑躬身恭送至门口。
世且说苦,离别苦,却独独不提相思苦。
常言道那“三百六十病,相思最难医”,相思疾苦难治,却不可治,何需什么九叶重楼冬至蝉蛹,又何需什么隔年瑞雪无根净水,自有少年向西,一骑绝尘。
皆知情字落笔十一画,谁懂收笔才勾人。
喜欢,爱,便不离别,毕竟离别末了苦相思。
来来往往,还不就是求个知心人,共看春去秋来。
红尘本多无情道,无解最是动情人。
古道、熏风、骏马,相思人要去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