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得志。”夜三更又吐出四个字。
少女依旧,趾高气扬。
两人大眼瞪小眼,虽也看不真切,可这脸对脸的动作已然说明一切。
气氛一时燃起火药味,夜三更在想怎么回呛一句,只是在下一弹指里,一个得意一个火大的两人同时一怔。
因为旁边传来了开门声。
“这就走了?”良椿小心翼翼的问道。
夜三更这下真有些憋不住了火气,压着声音急道:“你这不是废话么!”
显然也料到因得自己错过了这一场好似重要的谈话,良椿尴尬笑笑,只是笑了两声见对方压根没搭理自己,小嘴一撇,不屑地嘟囔道:“小气的样子。”
夜三更轻手轻脚到了门口,缓缓推开一条缝隙,那妇人已然提着灯笼原路返回,不似来时那般不紧不慢,也没了刚才的谨慎,走的也是着急。
夜三更心中火气渐起,开门赌气似的向外走。不过心里多少仍是担心那所院子里九宫燕的窥探,夜三更直接拐弯去了前院,盘算着绕些路再回去。
良椿自然也是跟着出来,她当然不明白夜三更怎么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夜三更心里怎能好受?
这一日里自己在整座寨子里跑前跑后,探听到的哪一件不关乎这座寨子的生死存亡?已然算是摸得其中门道,可见一斑,是以谨慎到八公草木般敏感,对这件甚是复杂的布局里所涉及到的人或事如惊弓之鸟一般,生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良下宾的托付付诸东流,满盘皆输。
不管是这短短不到一日的光景里与良下宾相谈甚欢的交心,或者说是对那位十分观音有些逾越礼数的特殊心思,抑或是过午姐姐对他那通醍醐灌顶一般的开导,夜三更都想着亲手将这些因为良下宾兄弟俩晌午火并后所引发的种种不稳定一一扼杀。
只是良椿据实相告的猜疑,加上眼下良椿胡搅蛮缠导致错过了也不知道是否重要的信息,这让夜三更越想越气。
廊道里,夜三更忽然停住脚步,回身见到这个刚刚胡搅蛮缠的少女一脸的无所谓,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夜三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似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良椿背着双手,瞧着夜三更,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两眼恨不得将后者剜个透心。
显然是因为刚才夜三更那句责怪,让这位小小少女心里极度不平衡。
其实倒也并不怪她,毕竟眼下寨子里暗流滚滚,她是一丝一毫都不知晓,只当分水岭这艘设施完善的大船,在早已被前人设定好的航线上安稳前行,波涛不惊。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哪怕没有父亲与大伯的反目,没有晌午的火并,这艘大船也已被人东一斧头西一凿子悄悄开了窟窿,虽未有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