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势要比出手更迅疾,竟如投石入湖般激起丝丝涟漪炸开,也不可思议的将老道那似是要倒下的身子炸起。
“三重。”
转身摆莲,退步穿掌下势,夜三更又提膝扭步,换为防护。
仍旧是点到即止,一触即分。唯一差别却是那肉眼可见的气机一次比一次清晰可见。
老道心下是疑问连连,动作却不见含糊,双手连晃,见招拆招,脚下云淡风轻般进退有序,掩手捶肱又一记歇步擒打,以图制住夜三更。
“四重。”
夜三更语气明显加重,这让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道更是不明了这一重复一重内里玄机。
夜三更身形后撤,避开攻势,一招双峰贯耳直捣老道面门,下路又是马步挤靠,全力使出。
老道左右蹬脚躲闪出去,不料夜三更这一上一下夹攻之势骤停复又起,自然触之即分,拉起一段涟漪双手回撤再画方圆,气机乍现,涟漪未散又起一层,状若花开盛于老道胸前空档。
老道左开右合,一个鹰翔式跃到大鼎另一侧,白眉一蹙。
夜三更收势。
老道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不成想这外太极竟逼得内太极换手,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夜三更跃下大鼎,抱拳道:“还是道长手下留情,要不然我真就得带着姐姐下山去了。”
“三公子将这手太极融会贯通,打得行云流水如手使箸,贫道算是大开眼界。”说着话,老道也跃下大鼎,续道,“只是贫道还有一事不明了,这一重复一重,到底是何意?”
“正午有幸见得入室一步登天那般卸力手法,又见九厄道长这行云流水的三十六式太极,晚辈年幼也曾通读亦畲道长那本五字撒放诀,道长第二次借我力打力让晚辈下鼎,刹那顿悟,这借力打力卸力不也是力力相叠相倍,聚小流积硅步,蓄势待发,自然可比四两拨千斤更是威力的很。”
夜三更毫无藏掖,那个被山中人笑称为“武当实掌门”的老道听得连连点头,一甩袍袖,单手托鼎,走回庵前。
“扶摇九重天,一重天是一重关呐。”老道呢喃,走的缓慢,十二字十二步才到庵前。
夜三更回身,将夜遐迩扶上马,继续登山。
老道轻轻放鼎,又去摘了拂尘,转身看着慢慢登山的两人一马,闭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