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玄岳”、“武当福地”等天下皆知的名头,倒是那一手章法自然,结字端庄,分行布白工整的玉箸科斗能引个中大家流连一番。
右侧有龙子赑屃驮碑,三丈有余,人站立于前尽显渺小。碑书“上人不言”四个悬肘正楷大字,疏瘦劲练横平竖直,据传是千多年前吕祖吕招贤彻悟飞升天界时以配剑一蹴而就,尔后迈步如登楼化虹而去。
此碑虽是饱经岁月侵蚀,至今却也是字迹清晰,与小莲花峰下那座写有“来人下马”的龟驼碑合称“武当上下碑”。
还有一块新碑略显突兀立在另一侧,孤零零,五个红底大字,“大岳太和宫”,中规中矩,没有一丝一毫的筋骨神韵,不显峥嵘。
即便没有落款,夜三更也能认出这是出自当今圣上的手笔。这位天子从小就有这么个爱好,写字。从当初做太子时,逢年过节,抑或是哪位王侯国寿,都很热络的提笔挥就一幅墨宝。只是写了四十多年,像是早些年送到自家里那副年节对子,就被姐姐说做是“一笔一划无心,一字一句无意,运转顿抖无骨,起回提悬无神,纯粹为了写字而写字”。
这块石碑被舍在一旁,在这碑林如此之多的武当山上,也算是可以理解。
说到底,这方圆八百里太和大岳古往今来恁些文人骚客挥毫泼墨留笔恁些,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不管拓与不拓刻与不刻,怎么也都要比这幅字写的有筋骨有韵味,若不是此字最后的落款有分量,这有千百年底蕴的武当,会当做一回事?
怕是夜遐迩看见这五个字少不得又要评头论足一番,夜三更很了解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姐姐。
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字的大和尚一山看着被称作吕祖飞升坛的空旷大平台摸摸大光头,诧异道:“咋没人?刚才跟咱咋呼的那个人去哪了?”
一水也是摸摸光头,故作凝重道:“八成是吓跑了。”
一山斜视着一水,口气里就带着一股子鄙夷,撇嘴道:“你可拉倒吧,刚才那一声啥本事你听不出来?能怕咱俩?”
一水搭理都未搭理一山,看向夜遐迩,拐弯抹角道:“刚才夜三更都把天雷引来了,谁敢说是不是他们害怕不敢出来了,对吧夜遐迩。”
一山正欲反驳,却见太和大殿中当先走出一名玄衣老道,身后跟着几名穿着化外寻常衣服的中年人,尔后又乌泱泱涌出来四五十名灰袍道士,与夜三更四人隔着飞升台居高临下相对而站。
“夜施主,这出闹剧是不是该结束了?”玄衣老道越过二层石坪上道众,于最前端站定,朗声开口,“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尚有挽回余地,你收手,我道门对于你闯山一事便既往不咎,夜施主意下如何?”
自然也猜出这名老道身份,夜三更迈步上了飞升坛,与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