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
阿七说:“姑娘是太操劳了。”
秦落却不置可否的一笑而过。
“咚——咚——”
丧龙钟在三千屋宇连绵处悠扬响起,葭冬的寒鸟掠枝飞向天际,残阳从沉冗的乌云中挣扎着透出了几丝光晕,笼罩在建业城上空许久的阴霾终于散去,只见霓霞漫天。
秦落命人将那几位谋反的亲王从宗人府羁押到宣政殿之下,就是想让他们心服口服,就算不能,让他们眼红心妒,也是可以的。
两人一齐站在宣政殿外的台阶上,俯视着宣政殿之下的文武百官。
只见秦落握住独孤叡的手,举起来,大声宣道:“此乃新天子也!”然后松开手,将手拢在袖中,拿出袖中的传世虎符,屈膝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了传世虎符,道:“叩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披甲胄的独孤叡侧过身,小心翼翼的拿过秦落手中的传世虎符,俯身,抬手握住秦落的胳膊,将秦落轻轻扶起。
待秦落站起来,独孤叡一齐和秦落侧过身,拿起传世虎符,抬手举过头顶。
中官令侧身,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唱道:“跪!”
身穿缟素的文武百官站在宣政殿之下,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中官令又唱:“山呼!”
文武百官伏首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众臣起。
中官令唱:“跪!”
众臣再跪。
中官令又唱:“山呼!”
众臣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如雷震耳,仿若要穿透云霄。
站在宣政殿之下的诸王纵使再心有不甘,也无法藐视皇权与威严,心不甘情不愿的扬起袍子一角,屈膝在宣政殿前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山呼:“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淮阴王独孤旭撑着拐棍,有些突兀的站在伏在地上的诸王中,迟迟未跪。
那个位子,本该是自己的啊,只因自己一念之仁,便拱手相让给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十一弟。
恍然之间,独孤旭看着独孤叡身后那座空荡荡大殿之上的位置,仿佛觉得有个声音在无声地呼唤着他……
秦落站在宣政殿外,颔首,神情漠然的俯视着脚下的一切,意味深长的看了独孤旭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好像在悄无声息的告诫他一般。
淮阴王殿下,落子已成定局,莫悔,莫悔。
独孤旭好似感受到了那一束目光,回过神,慢慢地俯身,放下了拐棍,有些认命的伏在了地上,额头死死地贴着冰凉彻骨的地砖,随着他们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