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可有风寒侵体?”
他的目光无意间瞥到秦落的发上、还有肩上的大氅还有雪子化成的雨水,他知道秦落定然又是冒雪前来的。
秦落微笑道:“并无不适,陛下安心便好,国事再大,陛下也不能仗着年轻,这般不爱惜自己。”
殿内烧了地暖,大氅穿在身上有些热,秦落便解下氅披,放在了一旁,不经意抬眉间,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和独孤叡,一个个诧异不已的神情。
秦落挑了挑眉,淡淡笑道:“众卿都望着作什么?继续议事便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收回目光,接着不久前的提议讨论起来。
内阁与太傅张谦之齐名的‘三张’之一——也就是太尉张清,抬手向独孤叡作了一礼,道:“陛下,容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以前先帝在时,臣子们都畏惧先帝太过严苛,如今陛下登基不过月余,怀柔以对上下,虚心纳谏,臣子们呐,一天到晚有操不完的心,又开始担忧陛下太过年轻,能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这才与陛下胶着了些时日,失了臣子该有的本分,还请陛下降罪。”
孤独叡正襟危坐在高座之上,不待片刻,便从容自若的想好了应对之词,亦是进退有度,颔首道:“张太尉与诸位自文宗皇帝伊始、历经惠宗、先帝世宗,再到朕,已然是四朝重臣,先帝在时,常说太尉乃明镜贤臣,朕自然是当的起太尉与诸位的教诲。”
六部大臣商议了一会儿,联合上奏,由兵部尚书与吏部侍郎上前,配合起了一个哭一个说,声泪纵横对着皇帝和在座众人,便是一顿大吐苦水:“启禀陛下,先帝还在时,不算南征北伐,修建行宫与陵寝耗费之资,如今国库空虚,户部自是拆东补西也填不上窟窿啊。”
“放屁!”内阁三张之一的太常张知敬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将两人着实吓了一跳。
太常张知敬上前,对独孤叡行了一礼,道:“陛下,前两日这几人还在主张亲征,如今却又哭诉国库没钱,可蚩丹就要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却在这里自吵自骂,踌躇不决,真是何等憋屈!”
内阁一位身着紫调官服的太仆上前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敢问张太常,若是陛下亲征,朝中何人可予监国重任?”
是啊,谁担得起监国之任?
陛下的兄弟死的死,囚禁的囚禁,废的废,贬的贬。
因为北秦曾有太后联合外戚乱政的先例,所以文宗显定皇帝立下祖训:“中宫不可干政。”
又因这对年轻帝后连理时日尚短,膝下又无太子能够予以重任来的名言正顺。
这一问,着实把这位张太常给问住了。
秦落心里自然明白孤独叡主张亲征的。
看着坐在高座之上的独孤叡,秦落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孤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