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瑄,你看,我们两个都有一对梨涡呢,大概是从祖母那里祖传过来的吧。”
很多年后想起来,我却觉得她这句话说的有些傻里傻气的。
我父亲并非那老婆子亲生,我与长青园那位不知故去了多少年的老婆子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除了恰好与秦落都有一对梨涡,哪里能说有多相似呢。
嗬,她那么聪明的人。
我自小性子便沉闷,不大爱笑,也许那时稚子无忌,她只是单纯的想逗我开心才那么说的吧。
独孤叡略坐了坐,就要起身离开。
这是他这多年第一次来昭阳台,我回过神,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如今独孤叡膝下无子,我若能母凭子贵,名言正顺,日后到得九泉之下,倒也有了与秦落炫耀的资本。
心思一起,我突然起身,从他背后一把抱住他的腰,半假半真的道:“陛下可知道,臣妾自年少时便倾慕陛下已久,臣妾一直在为陛下守身如玉。”
话已说到这份上,他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倾慕是假,守身如玉却是真。
只是我的这份倾慕,早已随着那个孤傲不可一世的少女,掩埋在了那年的黄沙里。
后世人如何想我,我也不在乎了。
他顿了一顿,想抬手扳开我的手。
我却紧紧抱着不放。
他狠下心,拽下我的手将我甩在了一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扬长而去。
我脚步踉跄,一个不稳,便摔坐在了地上。
我心中凄楚,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秦落的身旁看到的那截布条,悲怆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她至死、心中都无你半分,你真傻!你真傻!哈哈哈……”
孤鸿语,三生定许,可是梁鸿侣?
想留不能留。
一语成谶啊!一语成谶。
只是我不知说的是我傻,还是他傻。
流光慢慢地黯淡,过去的那些回忆化作了点点星子,慢慢地在脑海里定格、淡去……
寝殿中,烛光明明灭灭。
我坐在案前,许是心中有感而发,不由自主地提笔就在宣纸上写起了这首《谒金门》:“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隔下笔,我的唇角却不由牵起一丝苦笑,春日早已过去,这首词于我此时的心境,难免有些不合时节。
我突然想起,秦落自小便不喜看书和背书,却唯独喜欢读佛经,尤其是《严华经》,时常见她放在枕边。
因为其中有句佛语是这么说的:“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听说这句佛语是不能随意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