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似乎确实有点了解她?可这不可能啊!她真不认识这个人吧?为什么对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她家根本没有什么高门显贵的亲戚——外祖那头不算——所以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元非晚挺想知道这个,但她并不会当面问出来。
因为她觉得,对方不可能这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不管早些还是晚些,对方肯定都已经注意到她了。而她弄不清对方的意图,最好还是不要贸贸然动作。要知道,她今天出来本就是自己坚持,要是弄出什么麻烦,回去怎么和她爹交代啊?
“既然郎君已经买下了这家店,我等又有其他事情,便先行告辞了。”元非晚最后这么说。她行了个礼,便示意水碧谷蓝跟她走。
那青年依旧笑盈盈的,凤眼流光。见人出去,他也不阻拦,似乎元非晚的所有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
等元非晚走出他的视线后,帷帽下的表情才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谷蓝觉得她们已经走得足够远,便迫不及待地问:“我怎么觉得,那位郎君好像认识大娘您呢?”
“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元非晚轻声道。
难道是之前的元非晚认识吗?但也不对啊……若真是那样,对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就同意她离开?
想到这里,她便看了看水碧——她之前就已经看过了;正是因为水碧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她才敢干脆告辞。
果不其然,水碧蹙着眉,同意道:“感觉确实像认识,但婢子也没有印象……”
元非晚眨了眨眼睛。水碧是五年前到她身边的,她那时候也就八九岁。若是那人连水碧都没见过,就意味着若是他们之前真见过,也已经超过五年。自己说不认识,理由相当充分。
但是,若真是那么久了,对方念念不忘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元非晚只觉得,今日之事,相当之怪,让她有种背后起毛的危机感;像所谓的守株待兔,她就是被守的那只兔子。可是,既然知道前头是个树桩,那兔子还会傻乎乎地撞上去吗?
“得了,忘记这件事吧。”她最后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轻快。“咱们还有什么没买?利落些。”
这边元非晚继续带人在街肆中转悠,那边萧旸依旧伫立在布店里。
他帮她解了围,竟然一声谢都没换到?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完全能处理,所以他的举动完全就是搅合?还是说,谢过以后就是欠人情,她不想欠人情,所以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又或者,二者皆有?
萧旸在心里把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两遍,最终只能得出两个结论:一,他心急了;二,她更机灵了。
然而萧旸并不后悔。无意偶遇,他一时没按捺住,实在正常。重要的是,她确实回来了!
“王爷,”随身侍卫小声询问,以不让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听见,“咱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萧旸抬眼一扫,目光轻飘飘,恍无实质,但外头围观的人们顿时各个缩回了头。“没事儿了,走吧。”
“那这店……”侍卫迟疑着问。
“回去告诉总管,让他处理。”萧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