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耀点头。开什么玩笑,能娶到他女儿的人都该去谢天谢地烧三柱高香拜菩萨了,哪里有上赶着做妾的道理?
“只不过,”元非晚话锋一转,“从画像交上去的那一刻开始,这事儿就由不得咱们做主了。”
元光耀没吭声。他自然知道,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自家捂着好好的宝贝女儿,一露脸,就招来一群狼!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啊!
“还有第三点。”元非晚继续道,“但这个相比于前两个,就更显得不可能了。以咱们现在的地位,实在不该说这样的话出来;若是给别人知道,肯定会笑咱们太过不识好歹。”
她没有直接点明,但元光耀很明白。“就如同你娘和我。”
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年吴王就是用这种标准择婿的。只不过,作为汝南县主,萧菡有这样的特权,元非晚却没有——
不得不说,还是因为他这个做爹的太失败!
元光耀注视着自家女儿波澜不动的脸,有些骄傲,又有些心酸。“阿晚,你想的和阿耶完全一样。都怪阿耶不争气,不然便能让你和你娘一样了。”
这种想法,倒是和元非晚之前嫁得好不如生得好的想法不谋而合。只不过,她那时只能在心里吐槽,现在连吐槽的心都生不起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再苛求她爹有意思吗?不如想点有用的;譬如,怎么把一票竞争者都干掉,然后成功嫁给德王,再把对方的心紧紧抓在手里!
虽然元非晚心里已经把目标细化分列出来,但她怕说出来吓着她爹——如果知道她看中德王的最主要原因是,德王是王位的有力竞争者、她将来还很有兴趣帮助德王夺嫡,那肯定会吓着她爹的——便找了个相对和缓的表述来宽慰人。
“阿耶,您想多了。女儿长到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好。您瞧,岭南那么大的难关,我们不都克服了吗?那么,还能有什么比岭南更难解决的?”
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毕竟实际上,贬谪岭南基本上相当于流放三千里。能活下来已经是福大命大,更别提还能回到长安!
元光耀一想也是。“你说得很对,阿晚。说句难听的,咱们现在这条命,可以说是多出来的。既然这样,该做什么就要去做,该面对什么也不该退后!”他说着,语气有些激动,但同时也很坚决:“既然躲不过,那就做到最好吧!”先得到正妃,后头的事情后头再说!
最好?在给王爷选妃这件事中做到最好,自然是该拿下那个最令人眼红的德王妃吧?
元非晚微微一笑,眼里却暗含着志在必得。“芷溪不会让阿耶失望的。”
既然这个目标确定,那把吴王那头的事情摆平便更是当务之急。
“别的不说,若要圣人赐婚,咱们就先要把这路上的障碍移除干净。”元光耀道。对他们自己有利的事情,当然他们得主动;难道能指望皇帝设身处地地为他们考虑吗?“今日,瞧魏侍中的意思,怕是他确实愿意劝说圣人宽释你外祖和你娘。”
“那真是太好了!”元非晚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