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从西边的天空飞来两只鸽子,一黑一白,两只鸽子一前一后停在了马车的车辕上。通常两只鸽子同时来,证明消息十分重要,于是为了保险才会传两份一样的。
看见竟然一次来了两只,顾乐飞的心咯噔一跳。
“顾吃。”他叫一声,顾吃立即应了,前去抓住鸽子拆信。
只是顾吃答应的声音有点没精打采,他和顾喝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一直努力在昭阳皇陵附近的山上寻找还住着的人家,倒是看到过一些居住的痕迹,可是都很久没有人了。
皇陵具体在哪座山,他们也不知道,只能大海捞针地努力搜索,可是这么久过去也毫无成果,看来他们四人或许真是家族的最后一脉。
顾吃心情低落地拆开信笛,随意瞄了一眼,手顿时一抖,双眼当即睁大:“公、公子……”
“怎么了?”顾乐飞嫌他磨叽,说着就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信笺。
“大长公主被召回京了!”顾吃叫道,他这一声惊叫,周围打包行李的暗卫和司马妧的嫡系卫兵们纷纷顿住动作,朝他们的方向看来。连坐在不远处晒太阳看热闹的司马无易也忍不住伸长脖子,拉长耳朵,好奇地想知道阿甜怎么了。
符扬忍不住问:“出了何事?为何急召殿下回京?”
捏着陈庭亲自写的信,读完消息的顾乐飞冷笑一声:“西北西南战事吃紧,当然是召她回去收拾残局。”
司马诚真是干什么什么不成,没有他们家妧妧救火,这小子能亡国也说不定!
望着自家公子阴沉可怕的脸色,顾吃迟疑道:“公子,那我们现在……”
“回京!”顾乐飞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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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立下军令状,务必扫平南诏,提罗逻阁的首级见我!”
百官朝会,金銮殿上,九五之尊杀气腾腾的命令如泰山一般压下来。群臣噤声,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大殿中央站着的那个女子。
天子的要求,确如大山压顶一般,全压在殿中央的女子肩上。
不少老臣的目光中露出不忍之色。
定国大长公主眼里的血丝、疲惫的神情以及沾有草蟹灰尘的长靴,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接到皇令后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比正常的抵达时间快了近一半。进京之后连公主府都没回,衣服也不换便匆匆赶来参加今日朝会,足见她对此事异常重视。
而她的皇兄、大靖的天子呢?
天子还要对她如何苛责?
竟然一见面就逼迫她立军令状。
自古都是臣子接下军令后自请立状,完不成任务便甘愿受军法处置,这军法通常不是撤职流放便是掉脑袋的重罚,臣子此举既是破釜沉舟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