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生脸色阴晴不定,心说,老家伙真不厚道,却只得假笑了一声:“先生找的大厨果然神乎其技,子生见识了,这头一轮虽两人用时相同,却这位姑娘是蒙着眼的,自然是富春居胜了。”
梁子生话音一落,就听一阵欢呼声传来,声音之大,几乎震耳欲聋 仿佛有几百口子一般,倒吓了一跳。
梅先生选在地方就是富春居刚进门的中庭,富春居今儿头一天开张纳客,客人倒是没有,只不过,不知谁传出的消息,整个齐州府的南派厨子,举凡听见信儿的都跑了来。
这几年在兖州府让北派厨子欺负的,饭碗都要砸了,心里这口气一憋就是几年,都快憋死了,这忽然梅先生出头盘下富春居,还接下了齐州八大馆子的挑战,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单单是个挑战,而是南北厨子的生死大战,干系到南派厨子往后能不能在兖州府立足,干系到手里捧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饭碗,能不能捧住了,干系到家里的一家老小会不会挨饿,这是最切实的。
便不为这个,有个南派的同行,出来跟北派比试,他们帮不了别的忙,至少也得站脚助威,让兖州府的北派厨子们知道,就算给他们挤兑的好多都改了行,这会儿拿起厨刀来,还是南派的厨子。
富春居本来卖的就是南菜,在兖州府相当于南派厨子的大本营,也是到如今,还雇佣着南派厨子的馆子。
头火大厨高炳义,俨然已经成了兖州府南派厨子的头儿,自然不会阻止这些人,反而大开方便之门,能进来院子里的都进来了,进不来的就站在门外头,两边儿廊子上,甚至墙头,到处可见五大三粗的汉子,几乎都是南派的厨子。
进不来的就站在外头河沿上,焦急的一会儿问一句,:“怎么着了,比什么啊等等?一个个比自己上场比试还紧张。
先开头听说富春居的大厨是个十六七的漂亮丫头,这些人顿时泄了气,又听说头一轮是跟聚丰楼的少东家比整鸡脱骨,就更绝望了,那可是人家聚丰楼看家的本事,跟人家比这个能赢,才见鬼呢,可没想到就赢了。
瞧见过程的两眼发亮,啧啧称叹,没看见的忙着扫听,这样深秋的天儿,都急了一脑门汗,安然蒙眼脱骨的过程,被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
过后安然偶然听人提起齐州府这场南北比试,竟也听得津津有味儿,还以为说什么玄幻故事呢,到最后才知道,原来说的是自己,不禁好笑,在这些人嘴里,她哪儿还是厨子啊,分明是一位摘叶飞花的武林高手,抬手间一只鸡就骨肉分开了。
这是后话且不提,只说如今,梁子生给这大动静吓了一跳,看过去才发现,到处都是瞧热闹的,不禁皱了皱眉:“哪来的这多人?”
梅先生瞥了他一眼:“这些是兖州府里的南派厨子,梁大人发了话,不许八大馆子雇南派厨子,他们没营生干,还不让来瞧瞧热闹啊。”
梁子生脸色微变:“先生说笑了,这厨行也不是本官公务,怎会管这档子闲事。”
梅先生点点头:“原来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