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情份,仁至义尽了,自己难道真像冀州时一样,跟他和离回苏州卖阳春面,如此,岂不便宜了旁人,这样的傻事她断不会做的。
只不过,如今瞧见安然夫妻和美的小日子,想想自己,便觉这丫头别看年纪小,倒真是比自己聪明的多了。
想起正事,忙道:“也不瞒妹妹,姐姐此来,除了给妹妹贺喜,还有一事想请妹妹帮忙。”
安然:“夫人说的可是松月楼的事?”
苏夫人点头:“原来妹妹在齐州都听说了,说起来,我表哥虽说指着松月楼赚了份家业,却也劳心费力经营了十几年,方有如今的成色,妹子不知道,当年刚盘下松月楼的时候,可不是如今的样儿,这眼瞅成了赚钱的买卖,就有人惦记上了,着实让人生气。
若是旁人,也不劳妹妹跑这一趟了,却,这王品荣是御厨韩子章的师弟,厨艺精湛,在两广颇有盛名,不说他,就是当年的崔庆也赢过松月楼的大厨,方被韩子章收了徒弟,若只是寻常挑战也无妨,横竖就是输赢罢了,至多赔几个银子,可王品荣这阴险小人,却要以松月楼做赌,也是实在没辙儿了,姐姐才想请妹妹走一趟。”
安然略沉吟:“姐姐高抬安然了,说到底,安然还未出师呢,手艺尚欠火候,只怕我去了,也未必能胜了那王品荣。”
苏夫人苦笑了一声:“妹妹三道南菜胜了崔庆之事,如今早已传为美谈,南边那些茶楼里,说书的都成故事讲呢,若妹妹的手艺还赢不了王品荣,那就是合该着松月楼关门大吉,我们崔家也就认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安然倒真不好推辞了,却想起虽跟梅大提过此事,却并未说底细,便让苏夫人先回去,说自己再想想。
苏夫人也知道她如今成了亲,这一来一去,少说也得两个月,新婚燕尔的,哪个汉子乐意,虽心里着急,却也不好再催,瞧她神色差不多算应了,也放了一半心。
诚之信里的原话,只能请动安姑娘,松月楼必会安然无恙,诚之高中,如今正是崔家腾达的时候,若此时,叫人抢了家里的买卖,往后她崔家哪儿还有脸待在苏州城,所以,安然必须得请回去。
不说苏夫人暗下决心,且说安然,晚上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梅大最喜欢的菜。
梅大是北方人,口味上偏好北菜多些,却是个嘴最刁的,也不知是不是在梅先生身边待的年头长了,以至于养刁了嘴,味道略差些的,嘴里不说,却不动筷儿。
安然今儿做了一道滑炒肉丝,酱爆鸡丁,又用新下来的香椿芽做了道香椿鸡蛋卷,香菇掺着豆腐做了豆腐丸子,至于主食,梅大是个地道的北方人,喜面食,安然撂了葱油饼,配上熬得糯糯的杂米粥,荤素搭配,既和了梅大的口味,又不缺少营养。
就他们两个人吃不多,安然怕浪费,每道菜都做的少而精,用一个个小碟盛着摆在桌上,既丰富又好看,瞧着都让人流口水。
王贵家的不禁道:“咱们老爷能娶夫人这样的,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谁家夫人有这么好的手艺啊。”
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