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希望那边府里能整顿起来,像个样子,大家互相扶持,以后的路也好走一些。但能让苏阮说出这番话来,显然裴自敏已烂成糊不上墙的泥。
遂叹道:“那就难怪了。”又拉着苏阮的手哄她,“我原是想着,若为子孙长久计,你我也好,阿兄也罢,包括大姨两夫妇,还是都自律一些为好,就算做不到门阀世家那样谨守礼仪,也别做京中谈资,让人看了笑话。”
这是正经话,苏阮瞬间消气,“说起这个,我也有些矛盾。阿姐说过一句话,我们家到底是外戚,再自律又怎样?”
付彦之挑眉:“不,认真说来,我们家不算外戚。”
“啊?”苏阮给他说糊涂了,“怎么不算?”
“怎么都不算。”付彦之握着她的手抬起来,举到两人眉间高度,“我们家既不姓苏,也不姓裴,怎么能算外戚?”
苏阮皱眉,付彦之接着说:“我说这话,不是同贵妃、阿兄他们划清界限,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非别无选择。你不是常想着如何富贵长久么?现有成例在,你想想,那些世家何以绵延数百年而不堕声望,至今仍受人追捧?”
“因为他们礼仪传家、门风清正。”
“不错。但这八个字说来容易,真要一代代传下来,随便一想,都觉无比艰难。于是能做到为常人所不能为、自律自省、悉心教养子弟的,便长盛不衰、传承至今,令世人仰望。”
付彦之说着轻叹一声:“所以,常言才说‘享富贵易,守富贵难’。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既想富贵长久,又贪图安逸、耽于享乐,到头来只怕落得一场空。”
“可是现在叫阿姐和姐夫自律,未免太晚了吧?”
拦着大姐不让她养男宠,别说拦不住,就算拦住了,万一她又把主意打到圣上那儿怎么办?可惜这一层担忧没法和付彦之说,苏阮最后只说了一句:“何况她……前些年也够苦的了。”
“他们确实很难做到了。但并不是因为过去太苦,只是性情使然,或者说,人性使然。”
付彦之说着将另一只手也覆盖在苏阮手上,“所以我一直觉着,你能自省,实在难能可贵。还有阿兄,在这样的时候,更多想的是怎么教养孩子们,怎么开枝散叶、繁衍子嗣……”
“你等等,你是说,阿兄觉着家里子嗣不丰,接连纳妾,是为了……”
付彦之点点头:“你们这一支,只有阿兄一个,确实太单薄了些。而且人生来就有资质高低,子嗣多了,才好挑选可造之材、着意培养,你当我叔祖父为何待我如此不遗余力?”
原来男子是这么考虑事情的,苏阮觉着自己彷佛推开一扇大门,眼前豁然开朗,“这么说来,也该劝着阿姐收收心,好好教养两个外甥。”
“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