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无声的大笑过之后,就把面相有些憨直的年轻汉子,拉到李晔面前,介绍道:“白鹿洞第六弟子这一代传人,彭祖山。他们这一脉,世攻工艺,每一名弟子,都堪称是一代大匠。”
李岘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与有荣焉的光彩,显然是在为彭祖山和他的师父的成就感到骄傲。
这很正常,李岘本身就曾在白鹿洞进学、修行,他就是白鹿洞弟子。
师门出了彭祖山师徒这样杰出的弟子,李岘的确可以感到骄傲。有识之士都说,世人不知白鹿洞,天下人杰无师门嘛。
然而这一刻,看到李岘荣耀的神色,李晔通红的双眼,却险些没忍住,落下泪来。
你在骄傲什么啊,白鹿洞有你这样的弟子,才是值得其他弟子与有荣焉的事啊!
你才是白鹿洞最杰出的弟子啊!
李晔无法把这些话当众说出来,只能拱手向彭祖山施礼,“李晔代大唐谢过兄台,谢过尊师,谢过.......白鹿洞。”
听到“李晔”二字,彭祖山惊诧的双目瞪得跟牛眼一样大,安王当面,他哪敢哪能懈怠,连忙侧身,表示不敢受李晔的礼,同时忙不迭抱拳,“安王切莫如此,折煞在下了!能为大唐效力,是我等的福分!”
李晔张了张嘴,在李岘面前,竟然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安王,我是的确安王,可我的王爵,是继承自你身旁这个青袍破败、满身黄沙之气的中年人!你跟我惶恐什么,你应该惶恐的,是你身旁这个同袍啊。
李岘似乎发现了李晔的不自在,将他拉到一边,隔着黄土女墙看向关外,看向那些已经准备好进攻的释门僧人。
李岘故作轻松平静,用跟李晔唠家常的语气,说道:“彭祖山师徒,在沙州已经很久了,为了帮助归义军守住边塞,他们没有哪一日过得轻松,更不曾有片刻虚度。
“在法器床弩制造出来之前,他们已经改进了军中的长弓、伏远弩、臂张弩、角弓弩等等,就连各式铠甲,在他们师徒手中,也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劲。”
说到这,李岘脸上笑容愈发浓郁,看了李晔一眼,徐徐道:“你可知,盛唐的军队,为什么能战无不胜,安西四镇的边军,为什么能为皇朝开疆千里?”
这个问题,李晔有很多答案,譬如说将领智勇双全,譬如说大唐武风炽烈,譬如说皇帝英明锐气,譬如说唐军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战士,譬如说大唐国力强盛......但这些答案,明显不是此时李岘想说的。
所以李晔躬身道:“愿闻其详。”
李岘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我知道你心里有答案,很多答案,你的答案,其实都是对的。但我今天想说的是,大唐的儿郎能够开疆拓土,其实核心依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