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作画的崔书窈开口,“本宫并无不适,身边侍婢仆从都是先帝赐给本宫的,如何会侍奉不力?”
“对了,”箫云皎又补充,“昨日承蒙太妃关切,本宫也为太妃备了一份谢礼,此刻该是送到寿安宫了,太妃可不要嫌弃。”
语毕,箫云皎转头关切起箫洵光的衣食起居不再理她,崔太妃想着箫云皎刚刚话中所提之事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倒是给身旁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
很快,有宫人找到崔太妃身边的侍女说了些什么,那侍女神色微变,附身在崔太妃耳边低语几句。
崔太妃听后便似吃了只苍蝇般神色复杂,但自小养成的规矩让她硬是在一个呼吸间调整好了表情,又变成了那个风光无限的崔太妃。
崔书窈放下手中上好的羊毫笔,冲上首几人福身行礼道:“臣女献丑了。”
墨迹未干,不便拿起向众人展示,箫洵光到底少年心性,对箫云皎道:“皇姐,咱们一起下去看看?”
见他感兴趣,箫云皎也不想扫兴,拢了拢袖子,“既然陛下想看,那便一起看看吧。”
箫洵光一起身,底下众人哪里还敢坐着,纷纷跟在陛下公主身后观赏画作。
“呀,此画中所绘,莫不是绮梅山的雪景?”御史大夫卢克己素来喜好诗画,见到画作便忍不住品评一番,“此画骨法用笔,气韵兼具,可谓佳作啊。”
箫云皎捎带着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崔氏的这个女儿确实有些本事,这副《雪梅图》让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坐实了不少。
这些世家大族对子女的教养还是很看重的,只是可惜了,这些本事仅仅为一家所学。
众人品评了一番,崔太妃欣然开口,“书窈的笔力又精进了。”
崔书窈恭敬低头,“太妃娘娘谬赞,书窈愧不敢当。”
崔太妃慈爱地拉着她的手,对着丞相崔谨道:“哥哥,你这个女儿确实出挑,本宫看她可比看自己的儿子舒心的多,不就让本宫做个媒,给书窈指一门好婚事如何?”
崔谨满脸谦卑,“臣这个女儿在家中排行最小,自小便柔弱,臣和夫人都想为她寻个能护她安稳之人,太妃娘娘原为小女费心,那自然再好不过。”
“书窈如此才貌,必然要配个俊朗无双的好男儿。”崔太妃面有为难之色,环视温室殿一周,眼神突然定下。
“瞧本宫这脑袋,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这不是就有一位嘛!”
箫云皎听到这话突然神色一冷,眼神如刀刃般看向崔太妃。
“沈将军,本宫看你和书窈郎才女貌,登对极了,欲给你二人保媒,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碧玉觞被箫云皎重重放在桌案之上,上好的琼浆溅出少许滴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