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4)

神情,确认她面上真的只有好奇才敢开口:“家父本是浚县县丞,家中也有些薄产,因而母亲给奴请了先生。只不过后来……父亲被人告了贪墨流放,奴便被遣送到教坊司。是坊主见奴歌的尚可入耳,才把奴送到畅音阁去了的。”

箫云皎听着不禁在心里搜寻浚县县丞的名字,可时日太久,县丞又官阶太低,她实在是没有印象。

“你父亲叫什么?”思量许久,她还是选择直接问苏年年。

“家父名叫苏启升。”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惊雷响在箫云皎的耳边。

她不由想起母后在世时和父皇还议论过此人的事情。

母后当时说的好像是……可怜那苏启升无端被冤,病死在去往斌洲的路上。

他是世家大族权衡利弊下推出的替罪羔羊。

箫云皎看着苏年年,心里充满了愧疚与震惊。当年她父皇母后明明查出了苏启升的冤情,却因为背后世家盘根错节,只能罢了陷害之人的官职杖责一通。可苏启升的性命,却永远丢在了这场权力的争斗中。

“你父亲……很是疼爱你吧?”箫云皎无奈地咽下了歉疚。

许多年前的事情,说了抱歉也于事无补,不如等到把根拔起的时候,再给她一个交代。

苏年年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打破了平日里仿佛烙在脸上的笑。

“家父家母都很疼爱我,小时候祖母嫌弃我是个女孩儿不愿让我识字学艺,他们却执意给我请最好的先生。”她的眼神突然落寞,“可惜当时我不明白他们的苦心,总是想方设法的躲懒。”

“是吗?那本宫倒是与你颇为相似。”箫云皎就像没看到她的神情一般自顾自的饮茶闲谈,“父皇母后在世时,本宫也是千方百计地躲懒不想去见夫子。”

苏年年听了这话放松了许多,却还记着规矩,“奴怎么敢和公主相比,公主明月之辉,奴只是一个歌姬,不敢僭越。”

箫云皎看她紧张的双手紧攥,笑了笑道:“不必惊慌。今日只是无事闲谈罢了。”

“你的歌唱的这么好,琵琶、茶道也皆为上品,可见你十分聪慧。可有想过去太乐坊做教习?”

当下歌舞乐器大成之辈,皆以入宫中太乐坊为荣。

太乐坊教习皆有官品,虽品阶不高,可也备受尊重。

苏年年惊讶抬头,又很快低下头去,“公主说笑了,奴待罪之身,怎敢妄想。”

“就算你父亲获罪,与你又有何干系?连带之过本就不是你的过错。”何况苏启升是含冤而死。

苏年年眼中盈满了不可置信,她试探着说道:“若是可能,年年倒是想开一间茶坊,自由自在的过活。可惜女子多身不由己,只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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