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舟调转马头,又带着她回到了马车处。
影卫们多少受了些伤,轻些的胳膊上被划出来许多血淋淋的口子,一个伤重的腰间被刺了一剑,还汩汩往外冒血!但他们却无一人发出声响。
箫云皎看了一圈对巡城的士兵道:“去公主府通传一声,叫人套两辆马车来接人,带上府医。”
她又看向薛平柳溪二人,“你们怎样?”
薛平柳溪也挂了彩,不过他们下车不久,外围都被影卫挡着,倒是不严重,只是皮肉伤罢了。
薛平道:“在下不碍事,多谢公主方才相救。”
他指的是马车上她把两人往中间拉的那一把。
柳溪也回过神道:“我也不碍事,多谢公主。”
马车已经被刺客的剑刺的坑坑洼洼,若不是公主想到他们,两人怕是早被钉在车里了。
箫云皎看着一地的尸首,敛目道:“你们既然没事,那薛平安排一下把车夫安葬,柳溪帮着照看一下伤患。”
顿了顿她又道:“禁军护卫辛苦一下,把这些刺客的尸首统统带到公主府,叫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带上人到府中去。”
“本宫要看着他们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箫云皎坐在马上说着狠话,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却冷的像块冰。
沈煜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在她腰间,借着她宽大的袖子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我先送你回府。”沈煜舟见她点头,点了几个巡城的禁军和伤势不重的影卫一起带着箫云皎回了公主府。
他没有离开,而是寸步不离的陪着箫云皎去了知隐轩。
月明如水,照在屋顶的瓦片上,仿佛连屋檐都镀着一层银霜。
箫云皎自从回来后便没开口说一句话,只埋头往前走着。
沈煜舟对樱草交代了几句,也不再说话了,陪着她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走着。
她在前,他在后。
廊上每隔几步就挂着两盏明亮的宫灯,照的两人的影子在行走之间来回交叠,拉长又变短。
再他的影子又一次覆盖上来的时候,箫云皎停下了脚步——
转身一头埋进了影子主人宽阔的胸膛。
她整个人不可避免地贴着沈煜舟,视线前方就是他心口玄色衣衫处绣着的银灰色竹枝。
沈煜舟整个人也像青竹般站的挺拔,头却慢慢低了下来,下巴抵着箫云皎有些凌乱的毛茸茸的发顶。
肌肉流畅结实的小臂也跟着抬起,死死扣着她的后腰,好像要用力把人按进自己的身体。
差一点。
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鲜活的人了。
没有人知道发现房顶上有人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