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必然代表邪恶。
极乐教,是倭人在极度痛苦中寻求慰藉的工具,这本身是一种悲哀,但凡是邪祟猖獗的地方,都是悲剧不断发生,人们无力改变,为了逃避现实,才诉诸于宗教。
姚光启办案非常顺利,很快就完成了对已经归化、未归化的倭女的全面审查,确定了名单后,不日启程送往吕宋府。
总督府当然不是垃圾堆,什么都往这边送,只不过这些个极乐教在大明可能是祸害,可在吕宋府就不必计较了,这极乐教在海外,反而有助于凝聚向心力,为王化添砖加瓦。
“这些被抓的倭女都在问,被送走的理由是什么。”一个师爷面色疑惑的说道。
姚光启想了想说道:“因为她们不够虔诚。”
师爷是原来姚家的人,跟着姚光启离开了姚家,师爷听到了答案,有点沉默,他觉得自家公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肆意的狂少了,越来越像朝堂里那些大员,做事的理由,如此充分。
当初的公子很快乐,但活的很拧巴,有些得过且过,日子混了一天是一天,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儿,有些浑浑噩噩。
现在的公子,每天都很充实,一刻钟恨不得当成一个时辰去用,脚步匆匆,行色匆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儿。
公子是当初快乐,还是现在快乐?师爷没有答案。
师爷只知道,公子可以为现在做的事,死不旋踵,无论是种植海带是面对海寇的屠刀,还是面对汹涌澎湃的叫魂术时刻的不畏惧,都是死不旋踵。
怕,但再来一次,还会如此选择的死不旋踵。
师爷转身离去,告诉了狱卒,让他们告知倭女,为何送走她们,有足够的理由,她们到了吕宋,就不会生事了,反而会更加虔诚,积极传播极乐教的教义,告诉南洋人,极乐净土就是大明。
“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姚光启收笔,他在写奏疏,他愣愣的看着这一行字。
这是节选于《屈原列传》的一句,意思是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在劳苦疲倦到了极点的时候,就会呼喊老天爷,在极其痛苦的时候,就会呼喊父母。
知县、知府、布政使、陛下,都是一方百姓的天,都是百姓的父母官。
老百姓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得找老天爷、找父母去帮忙,可这当官,当着当着忘记了自己是百姓的天,忘记了自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被权力所彻底异化。
那百姓去找谁呢?
如何做好一方百姓的天,如何做好父母官,就是姚光启要搞明白的事儿。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事儿,陛下对官员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贪点拿点无所谓,但不能不做事,不能办不成事儿,不能把欺凌百姓当做理所当然。
“凌部堂把我从京师带走的时候,告诉我,活着活着就活明白了。”姚光启自言自语了一声,继续写着奏疏,将极乐教的事情,详细的奏闻了君上。
师爷看姚光启写完了奏疏,赶忙提醒道:“宰公(古代对县令的尊称),上海制菌厂,请宰公过去,抚台已经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