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再造之恩。
叶向高那时候还小,脑袋都磕红了,因为终于不用四处躲藏了,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他记得,母亲总是不许他哭,会用力的打他,然后抱着他无声无息的哭,唯恐引来倭寇,满门皆丧。
姚家的姚光铭是富贵人家,是代表哥哥姚光启来的,姚家之富半吴中,有钱是真的有钱,但再有钱,没权也保不住,所以姚光启现在出息了,全家都得指着这个被赶出门的姚光启;
勺园米氏米万钟,米万钟的父亲锦衣卫的世袭百户,而他的哥哥米万春是隆庆年间的武进士,现在在京营做参将,米万钟更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诗词歌赋无所不精;
熊廷弼也被叫来作陪,他代表全楚会馆来的,他学业繁忙,在准备下一次的会试,争取可以中式,成为进士。
王谦听门房来报说刘吉已经到了,立刻站起来,到门前迎接。
“坐坐坐,都是为陛下做事,不必客气。”王谦领着刘吉坐定后,笑着转了转桌上的鱼头,让鱼头对准了刘吉,满是笑容。
鱼头对准,顺风又顺水,这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希望刘吉能够一直一帆风顺。
王谦这话意思非常明确,今天这顿饭,不是他张罗的,是得了圣意接风,所以叶向高、姚光铭、米万钟这些非富即贵的人物,一起作陪。
桌上没有酒,因为刘吉第二天还要面圣,酒气冲冲是失仪,但这酒桌的气氛,非常的热络。
王谦对大洋非常的好奇,愿意听刘吉讲海上的故事,姚光铭和米万钟,都是内地人,一辈子都没看过海,听到浪居然有三丈高,甚至船头都能钻到水里面,就惊讶无比。
有了好听众,刘吉自然打开了话匣子,把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都简单的讲了一遍。
“这泰西的红毛番,如此狠毒?”王谦有些惊骇的说道:“把人杀了还不算完,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把人倒挂起来,警告夷人不要接近?”
“当真是伤天害理!”
杀人就杀人,把人杀了倒挂,这多少有点大病了。叶向高咬了咬牙,攥着拳头说道:“刘指挥可没骗人,福建也闹过红毛番,和倭寇不遑多让,都是一群狼面兽心的蛮夷,杀人不眨眼,连孩子都杀。”
草原的北虏,好歹还讲车轮以上,这车轮以上还是报世仇才会如此报复,多数都是掳掠人口。
福建闹过红毛番,这要说到朱纨平定双屿倭寇,那时候的倭寇成分就已经很复杂了,包括了倭人、红毛番、黑番、大明亡命之徒等等。
在叶向高和刘吉解释之后,王谦居然能够理解商王用羌人祭祀这件事了,有些蛮夷,确实用了比较好。
“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刘指挥说这个第乌总督府拉姆人将武器对准了同胞,这种事在绥远也有发生,不算是离奇。”熊廷弼摇了摇头说道:“我在绥远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时候,带着我的千户跟我说,不要相信草原上的胡人,更不要相信草原上的汉人。”
“当时我就险些吃了亏。”
熊廷弼更加在意拉姆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