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这些脏事,大明不要插手过深,一来不让大明军道德滑坡,二来,减少倭人对大明军驻守的抵触情绪。
“让倭人恨倭人,让倭人斗倭人,这样一来,才能长久,臣还是觉得,大明不要出面横征暴敛,催逼过急,以防当年安南旧事。”李成梁总结了自己的看法。
朱翊钧沉默了下,笑着问道:“让倭人恨倭人,宁远侯在辽东也是这么做的吗?”
“臣也就会这么点不上台面的伎俩了。”李成梁承认了自己在辽东就是这么收拾海西、野人、建州女真、外喀尔喀七部,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是一种较为廉价的统治方式。
这样做唯一的坏处,就是养蛊,养出个大明收拾不了的蛊王,就很难收场了,但大明军已经进入了全火器时代。
线列阵、炮阵、轻骑兵阵互相配合的‘排队枪毙’的战术,已经非常熟练,没有什么蛊王是火炮收拾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火炮不够。
“这些个儒生没被抓起来,大明还是过于自由了。”李成梁看着入场的儒生,他对这些贱儒的很多言论,是极其不满的,主要一些个贱儒,还是没学会矛盾说,一张口就是空中楼阁。
这帮人坐在京师的暖阁里,对着塞外的事儿,指手画脚,指指点点,动不动就说边方总兵苛责蛮夷,要修文德,要柔远人,明明没见过几个夷人,却充斥着对夷人的幻想。
真到了辽东,才会知道这帮蛮夷有多么的猖狂,柔远人?把这些夷人种到土里堆肥,就是最大的柔慈。
“承蒙诸位赏脸,今日聚谈由在下主讲,鄙人蔡献臣,乃福建同安县人,穷乡僻壤,官话说的不甚流利,还请各位海涵。”蔡献臣对着四方拱了拱手,他是福建人,说话带着点口音,常常因为口音而被人嗤笑。
但这官话雅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那么熟练,口音确实有点难改。
东厂的番子已经把主讲人蔡献臣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汇总成为了一本奏疏,放在了陛下的手边。
蔡献臣在万历十三年中了举人,万历十四年入京考进士,并没有考中,在京师拜了王元美为师,正在积极准备考取万历十七年的进士,这次的聚谈,也是王元美要蔡献臣到太白楼来,谈一谈他对宝钞的看法。
王元美觉得死读书不是个事儿,让蔡献臣出来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天下之弊,莫过于兼并,万历维新十六载,田土产出,已经无法满足势要豪右们的胃口了,所以,兼并即垄断。”蔡献臣开始了自己的聚谈。
朱翊钧觉得有趣,蔡献臣至少读过矛盾说,读过阶级论,因为阶级论的第二卷是分配卷。
小农经济的情况下,天下困于兼并,田土集中并且抛荒,粮食产量不足,稍微有个天灾人祸,就是沸反盈天,百姓走投无路只能揭竿而起。
而小农经济向商品经济蜕变后,兼并二字,就变成了复杂的分配问题,最终由分配问题嬗变为垄断。
兼并在商品经济中的具体表现是:垄断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从实物地契,转化为股权凭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