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方震孺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新依附来的明军,包括祖天寿本人都渐渐被杨承应笼络了。”
“你如果不把那些割首级的赏银要来,以后朝廷指挥不动这里一兵一卒。”
方震孺听罢,连连点头:“有理。”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问道:“老弟,你到底是那头的?”
“我哪边都不是,我是忠于大明朝。”茅元仪说完,负手离开。
留下方震孺在寒风中凌乱。
这赏银不好讨啊!
驻扎在盖州的明军,很快出发。
祖天寿和苏小敬率部在前面开道,中间是辎重部队和一些逃难来的百姓,其次是尚可喜的兵马,殿后的是许尚。
这次行动得到不少的瓶瓶罐罐,杨承应一股脑儿带走。
预备来年春耕时,用得着。
因此,辎重部队拉出好长长的队伍。
由于天气寒冷,道路状况不好,负责运辎重的民夫都喊起了号子。
“往前啊,嘿哟!吃饱饭呀,嘿哟!注意脚啊,嘿哟!别滑呀,嘿哟!”
整齐的号子,首尾呼应。
杨承应策马带着亲卫,在辎重队伍一侧巡视。
前段时间,专注于战事,而没太注意运输的情况。
看到长长的队伍,想着这次虽然有一定损失,但收获远大于损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然而,随着自己骑马往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只见一辆辆载满物资的大车,被孱弱的马匹拖拉着,一个个瘦成皮包骨的民夫在车的两侧和后面奋力推着,才让大车艰难前行。
更感到震惊的是,这些民夫里还掺杂着一些女人和少年。
更有甚者,女人或男人身边跟着小孩。
小孩一个个穿着褴褛,小脸冻得发紫。
“怎么会有女人和孩子?难道……这些日子有他们运输吗?”
杨承应记得自己明明要求的是盖州青壮,和一部分水师士卒负责运输啊!
“来人,给我把尚学礼叫来。”
杨承应向亲卫下令。
公孙晟接令后,扬鞭拍马,传达命令。
杨承应看不下去,感觉坐在马背上都是一种罪过,翻身下马,站在雪地里。
亲卫们看到主将都下了马,也一个个下马,静静的护卫着。
不一会儿,尚学礼在公孙晟的引路下,来到杨承应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承应指着混在队伍里的女人和小孩,扭头问尚学礼。
“大人,道路艰难,光靠盖州青壮和水师运输不完。属下在复州就地招募一批青壮运输,然后来了一群拖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