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应一把夺过来:“大敌当前,一惊一乍。”
尚可喜还沉浸在神奇之中,用手抚了抚心口,完全没听进去杨承应的训斥之声。
杨承应收起望远镜,静静的等待着越来越近的后金军。
“父汗,杨承应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阿济格驱马追到努尔哈赤身边:“不如让儿臣先和他谈。”
“我自有分寸,你别到时候给我丢人就行。”
努尔哈赤笑道:“你放心,这小子还讲点道义,不会玩偷袭这一手的。就算是偷袭,也正中我下怀。”
阿济格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便也不再吭声。
后金军抵达镇虏城下,努尔哈赤一抬手,大军全部停了下来。
动静之间,尽显精锐风范。
“驾……吁!”
努尔哈赤单骑来到镇虏城外,鸟铳射程之外。
“杨将军,别来无恙啊!”
努尔哈赤用熟练的汉语,大声地打招呼。
他做过李成梁的家丁,在此之前又经常出入互市点,因而一口流利的汉语。
杨承应在城上抱拳,朗声道:“托福,托福。我观足下风采一如往昔,令我倍感放心。”
“哦?‘放心’二字作何解?”努尔哈赤大声地问。
“足下首级没有落入宵小之手,专等我去取,我自然放心了。”
杨承应微微笑道。
努尔哈赤听了,并不生气,只冷笑一声:“我身强体壮,还活个十几年没有问题。倒是你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
“今日,谁死谁活还不知道。”
“过几日就要见分晓,只是到时候你别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饶你的命。”
“足下在修攻城器械,甚好!多建一些,我保证不会偷袭。”
“行,我看你能不能做到。”
“当然能,我可不像某些人除了抢,屁本事没有。”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客客气气,其实都在叫阵。
彭簪古心想,还跟奴酋废什么话。直接一炮轰下去,炸不死奴酋也能杀几个奴酋出出气。
但他到底不敢这么做,因为没有杨承应的命令。
不过,就算他真干,也不可能执行。
早在双方唇枪舌剑之前,杨承应就下令把红夷大炮蒙上布,不许放炮。
互喷了一会儿,努尔哈赤见杨承应始终泰然自若,心里也生出一些敬佩。
“今日到这里,明日咱们再谈。”努尔哈赤笑道。
“没问题,足下什么时候来,我都奉陪到底。”
杨承应抱拳笑道。
努尔哈赤冷哼一声,引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