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仓想要开枪,但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比普通手枪要长,他误判距离,使得手枪前端被高脚椅砸个正着。
匆忙之间镰仓扣下了扳机,然而弹道已偏,在这颗子弹出膛之后,他的手枪也因为把握不住而横飞了出去。
镰仓大惊失色,他见霍江东已经开始用双手挥舞高脚椅,生怕自己再挨一下,于是急速后退,伸手去衣兜里掏另一件武器。
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如果他继续用力踩踏霍江东肩部的枪伤,胜利最终还是会属于他,然而他胆怯了,下意识地跟对手拉开了距离。
另一边,霍江东半坐起身,猛地将高脚椅向身侧的地板砸去。
这个奇怪的动作让镰仓愣住了,不明白霍江东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武器。
可是在1.5秒钟以后,镰仓的脖颈上出现了一线深及喉管的伤口。
“明明说过不会再给我机会的……结果你却一连给了我两次,或者三次。”
霍江东手扶吧台勉强站立,右腿的膝盖以下鲜血淋漓,肩膀上的伤口亦然。
“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可真够朋友啊……”
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中间,夹着一片染上鲜血的碎玻璃,正是镰仓刚才砸碎酒杯产生的碎片。
霍江东因为右腿不能借力,所以将高脚椅砸向地板,靠着反作用力让自己腾身而起,并且在起身的瞬间,从玻璃碎片中捡起了一块最尖锐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抹过了镰仓的喉咙。
镰仓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任何话,他保持了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酒馆里的时间仿佛凝结成冰,将会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然而镰仓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的同时,一切就立刻改变了。
腥咸而浓烈的鲜血从喉间的伤口喷涌而出,如同他曾经亢奋而扭曲的脸。
生命从镰仓的身体里极速流失,他眼神惊恐,绝望地向霍江东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想要霍江东的命,还是想要霍江东救自己的命。
霍江东悲哀而同情地看着童年伙伴的生命走向尽头。
“知道吗?看见现在你这样子,我觉得我杀死了自己。”
镰仓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可憎的尸体。
霍江东声音苦涩地补充道:“并非是因为你整容成了我的样子,我才那么想。”
染血的碎玻璃也被霍江东丢在了地上。
“而且你向我的脸泼了盐酸,咱们两个已经不再相像了,不是吗?”
盐酸对霍江东脸部的腐蚀,让他失去了俊朗的容貌,不过此时此刻霍江东有更大的危机需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