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爷请讲,在下知无不言!”
“秦人敢夺河西,难道就不怕大魏武卒吗?”
樗里疾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
戚光一时愣了,盯他问道:“初兄为何发笑?”
樗里疾又笑一时,方才敛住笑道:“看戚爷问的!大魏武卒横扫天下,哪个不怕?”
戚光挠挠头皮,佯作不解:“这——请问初兄,秦人既然害怕,为何还敢强占河西?”
樗里疾趋身说道:“戚爷只顾闷头发财,自然不想别的。在下敢问戚爷,大魏武卒听谁的?”
戚光脱口说道:“当然是听将军的!”
“将军又听谁的?”
“听主将的!”
“这就是了!”樗里疾又是一笑,“秦人早已算准,秦魏交战,魏王陛下必用龙贾做主将,所以才敢铤而走险!”
戚光一下子愣了:“初兄之言,戚某越听越糊涂了!”
樗里疾指着他又是一番大笑:“戚爷真是,不干哪一行,不务哪一行!不瞒戚爷,秦公也好,公孙鞅也罢,赌的就是龙贾。戚爷你想,龙贾虽善用兵,可他在河西一呆十几年,纵使一只耗子,秦人也混熟了,可谓是早把他摸得透透的,他一放屁,秦人就知他能拉出什么屎。这样的仗,能不敢打吗?”
戚光暗吃一惊,口中却是笑道:“听初兄这么一说,戚某才知里面竟有大学问在。不过,戚某还有一事征询初兄:秦人为何一口认定陛下会起用龙贾为主将呢?”
樗里疾哈哈笑道:“公孙鞅是何等样人,连这个也算不出来?戚爷您想,魏将之中,谁最熟悉秦人?龙贾!谁的资格最老?龙贾!谁镇守河西多年?龙贾!谁最有把握对抗秦人?龙贾!魏王陛下何等智慧,能不知道这个?”
戚光辩道:“眼下上将军是公子卬啊!”
听到“公子卬”三字,樗里疾赶忙探视四周,见无人进来,方才说道:“不瞒戚爷,据在下所知,公孙鞅眼下头疼的正是此人!前番公孙鞅使魏,上将军逼他将秦公的宝贝千金拱手相送,听说回秦之后,被秦公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公孙鞅此番料定,魏王绝对不会起用此人为将!”
“哦,这又为何?”
“因为上将军从未打过大仗,魏王放心不下!”
戚光眉头紧锁:“前番伐卫,上将军不是打得甚好吗?”
樗里疾笑道:“看来,戚爷是真的不知军务了。上将军伐卫,是强国打弱国,莫说是上将军,即使戚爷带兵,也能打胜!此番是与秦人对阵,陛下能不踌躇吗?”
戚光的眉头越发皱得紧了:“既然如此,公孙鞅为何又会头疼上将军呢?”
“这个嘛,”樗里疾微微一笑,“戚爷得去问那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