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投射在他的脸上。
张仪朗声说道:“先生一日不留,我们就一日不走,和他对耗!”
庞涓击掌叫道:“好主意!这鬼谷又不是老先生一个人的,许他住,为何不许我们住?”
苏秦急道:“不——不可!”
张仪望着他:“有何不可?”
苏秦吟道:“我们是来拜师的,不是来逼师的!”
“嗯,”孙宾连连点头,“苏兄所言甚是,天下诸事,不可勉强,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法子!”
一阵更长的沉默。
孙宾陡然间想起什么,将手伸入袖中,在三人的惊讶目光下,缓缓摸出一只锦囊。
庞涓奇道:“孙兄,此为何物?”
孙宾将锦囊捧在手里:“在下临行之际,巨子将此锦囊交与在下,说是进谷之后,万一发生意外,可拆此囊。今日情势正应巨子之言,我们不妨拆开看看!”
三人皆围过来。
孙宾缓缓拆开。
草堂里,玉蝉儿正在静坐,童子急走进来,轻声叫道:“蝉儿姐,蝉儿姐!”
玉蝉儿收住功,抬头望他:“怎么了?”
童子手指窗外:“蝉儿姐,你看!”
玉蝉儿站起身,走到窗前,隔窗望过去,见苏秦、张仪、孙宾、庞涓四人正对门口,在草地上跪成一排,初秋的太阳无情地射在他们的头顶。
玉蝉儿冷冷说道:“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去!”
童子点头。
夜深了,草地上,苏、张、孙、庞四人依旧纹丝不动地跪在那儿。童子站在门边,朝他们看一眼,掩上房门。不一会儿,草堂里灯光熄灭,四周一片昏暗。
天色大亮,童子起床,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到房门前面,拉开门闩,眼睛一看,急忙闭上,揉揉眼睛,再次睁开。
草地上,四子依旧跪在那儿,头发、额头、衣服上沾满露水。
中午,太阳较昨日更加毒辣。童子想了想,端起一锅粥和几只空碗走到四人跟前:“诸位士子,稀饭来了,来来来,先喝一碗垫垫肚皮,跪起来更有劲头!”
没有一人理他。四子只是跪在那儿,各自闭目。童子挠挠头皮,将粥端回去,换来一盆清水,水中放了只空碗:“诸位士子,不吃粥也行,喝口清水吧!”
依旧没人理他。
童子愣了愣,将水端到苏秦跟前,舀出一碗递过来:“苏士子,饭可以不吃,水总得喝呀。来,喝一口润润舌头!”
苏秦闭着眼睛,只不睬他。
童子又到张仪跟前:“张士子,要不,你喝一口?”
张仪亦不睬他。童子依次走至孙宾、庞涓身边,没有一人睁眼看他。童子无奈,